“说话!”延夫人语气带着命令,“你不是很能说吗?”
节南叹息,“能说,又不是爱说,我并不啰嗦。”
延夫人想想还真是,这个女儿有时沉默得乖静。
“我也不用你啰嗦,只要告诉我昱儿在哪儿。”
“不知道。”有问就有答,节南把握分寸的。
延夫人五指按桌,手掌竟似乎陷下去了一些,“节南,我对你已是足够耐心,你若——”
烟纹忽然带了一个人过来。
延夫人双眉挑起,认得那是延文光身边的随从,但她随即看向节南,“你又做了什么?”
节南一脸莫名,“延夫人今日火气这么大,不分青红皂白,扣我一堆莫须有的罪名,可我当真不知道啊。”
延夫人抿紧唇,起身到亭下。
节南的目光,从石桌上的掌印移到正在听人说话的延夫人,好不冷峭。
延夫人走了回来,面无表情。
烟纹带那随从走出去,园子里又只剩母女二人。
“你知道我刚听到了什么话?”延夫人没再坐下,站离节南三步远,“他说鬼泊帮劫持了我儿,向延府讨要五百万文赎金。这封信,三刻前送到延文光手中,延文光确认是昱儿的亲笔。你说好不好笑?”
节南望着延夫人,“至少延夫人可以不用再怀疑我。”
延夫人两眼弯笑,话锋却转狠,“你这个没家教的东西。以为你调虎离山,却敢劫持昱儿。你知道他是谁吗?你知道我在他身上花了多少心血吗?你知道我原本想要把你嫁给他,让你成为天下最高贵的女人吗?他把我当亲生母亲,他会是未来的魑离王,我泰赤兀族会因为你和他的联姻,与王族并列。而你的儿子,会是天子——”
节南扑哧笑出了声,随即好像意识到了,连忙抿住嘴,作个手势,请延夫人继续说下去。
延夫人没再说一个字。
延夫人出了手!
那身法快得连节南都看不清,只觉一阵大风,将她整个人刮出了亭子,眼睁睁看延夫人的身影压来,身体被一股强气往下打,后背重重撞上砖地。
砰!
节南眼前发黑,左臂才要抬起反击,就被一把二尺长的剑钉穿左肩骨。
剑尖,深入砖缝。
人,动弹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