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白趴在榻上睡着了,约莫是黄昏的时候,他感受到一双轻柔的手,轻轻推动他的肩膀,他迷蒙间睁开眼,就看到那双剪水一般的眸。
“风烟……”他喃喃的唤她,只觉得此刻胸腔中某一处异常的柔软。
他好想每当他睁开眼就能看到这一双剪水一般的眸。
“回去了。”
那夜,他做了一个梦,梦里有风雪,有刺骨的严寒,有在雪夜里捡他回家的慕老爹,而推开门,是挂满红灯笼的房间,他穿着一身红衣,屋内昏黄的烛火处,端坐着一个和他穿同色衣服的少女,他看的出神,待他走近,看清了那女孩的脸——
“风烟……”
次日一觉睡到天亮,不知是第几道鸡鸣。
“慕白我吃完饭就出门了。”房外传来少女的声音。
“嗯……”他坐在床上穿衣,越穿越慢,俊美的脸上带着一丝薄红。
“你怎么了?”慕风烟觉得有些奇怪,便推门而入。
“风……风烟,不,别进来。”他支支吾吾,像做错事的孩子。
“怎么了?”
慕风烟凝着眉,朝床榻走去。他一向比她早起,今日起晚了已是奇怪;何况刚才她说她要出门,他也不缠不闹。
有点反常。
“是不是?”慕风烟一顿,眉一挑,“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没,没有,风烟快出去。”因为不会说谎他白皙如玉石般的脸愈发红了。
慕白揪着被子,不敢移动半步,他此刻低着头,如同做错事的三岁稚子。
一刻钟之后——
慕风烟的声音在慕家前堂炸开了。
“慕白,你太过分了,竟然尿床!”
而始造俑者,换上干净的衣袍,露出洁白的手腕,蹲在慕风烟吃早饭的木桌旁洗床单。
“不洗干净,不给你饭吃!”慕风烟是真的生气了,端了碗稀饭坐在木桌前,边吃边说,“同你说了一万遍,要上厕所不要憋着,晚上起来去茅厕!”
“风烟好坏……”慕白搓洗着床单,喃喃道。绝美的脸上,如画的眉眼带着一丝哀痛般的委屈。
“你说什么?”慕风烟放下碗,望向他。
“我没有尿床……”绝美的脸仍旧带着晨起未散的薄红,连耳朵也是红的。
“事实就在你手中,还敢狡辩,罪加一等,罚你等娘起床后才能吃饭。”慕风烟喝完最后一口粥,放下碗,“我有急事先走了。”
“……”也许是负气,慕白第一次没有回应她。
慕风烟看了他一眼,背上那包鹿胶糕,拿着猎具出了门。
“咕噜”慕白的肚子惨叫了两声,他望了桌上慕风烟未吃完的粥,吞了一口口水,然后默默低头继续洗床单。
他还是不敢不听风烟的话。
风烟要他等娘起床了才能吃饭,可娘每日都可以睡到中午……
天知道,他没有说谎,他真的没有憋尿,他也不知道床单为什么会湿。
他甚至怀疑是不是昨夜院里的那条土狗偷偷“嫁祸”给他的。因为他总是在它蹭风烟的小腿肚时,把它抱走。
他真的有记住风烟说的话,他从能走路起就没再尿过床了。
------题外话------
这个误会大了,慕白估计要呕死……
是不是尿床要去问某科老师,二卿望天,二卿也不知道……摊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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