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白走远了,高页站了一会儿,叫了小厮牵了驴子过来,慢慢悠悠地走了。
高页一走,村里的三姑六婆们便议论起来。
“这高员外的老子还没走三年,就连纳了两个姨娘。”
“这怎么了,也没明说一定要守孝三年,村里村外好多都是热孝一过就娶妻的。”
“好歹一个员外,家底厚,柳家攀上,以后算是发达了。”
“发达什么,还不是个姨娘。”匡婆子闻言轻嗤了一句。
匡婆子是村里“吵架的祖宗”,喜欢到处点火,鲜少有人敢惹。
旁的只敢附和道:“是了,说到底,这村里还只有慕家的烟子嫁的好。”
匡婆白了一眼道:“八字还没一撇呢,我看慕家的也没那个福气。”
王婆子悻悻道:“我听四喜说其实已订好了,说是一到过年再商量办订亲宴,等她哥高中了便办大婚。”
村民一听是四喜说的,心里便知慕赵两家的事算是妥了。
“这是好事啊,只是这慕家的也不透露个,也太不讲意思了。”几家婶子都叹道。
“就是啊,村长那头也没个声,我还当这事黄了呢。”
匡婆一听,瘪了瘪嘴,既然是四喜那传出来的,她再争也争不赢,酸道:“我看能订婚也未必能大婚。”
慕风烟莆一回村,远远的就听到这几个姑婆在议论,再仔细一听更是再说她的事。
“你们说谁订婚?”慕风烟寒着一张脸,冷冷的开口。
这半年慕风烟个头抽长,已比村中的妇人们都高出许多了,只是仍矮了慕白一个头。
众人望向慕风烟,被她那气势一压,竟都有些怕她。
女人们支支吾吾地说不清一句话,只做鸟兽状散了,弄得慕风烟一头雾水。
她是洪水?还是猛兽?
还是她越长越发不能见人了?
现在慕白疏远她!村中人见了她话都不会说了?
还是她许久没照镜子了,这张脸已经丑的不能见人了?
要知道在以前她好歹也是军花一朵,对颜值方面也是有一点“偶像包袱”的。
慕风烟越想脸越黑,莫非她真的长残了?慕白那厮加上这一村都是“外貌协会”的?不待见她了?
慕风烟黑着脸走至家门口,伸手将门一推,那门吱呀一声,霍然而开。
她家那条土狗,嗷了一声后,竟然吓得夹起尾巴往厨房跑了。
“?”慕风烟脸色也愈发难看。
真当她是五大三粗的爷们?各个来扎她心。
慕风生气便喜欢低头,一低头便能瞧见自个扁平的胸脯——
又扎心了。
慕风烟只觉得胸口难受得紧,弯腰手一捞,将那土狗扔出厨房。
慕白放好书包出来,就见那土狗被风烟扔出厨房,在土地上弹了弹,疼得嗷嗷直叫。
慕白都替那一直对他顶没良心的土狗疼了一把。绝美的眉宇间,满是心疼。
土狗瞧见慕白关切的眼神,嗷呜着,跛着一条腿蹭了过去。
“嗷呜嗷呜……”
土狗将慕白干净的白衫蹭出黑爪印来,慕白瞳孔一缩,猛地推开它。
慕白快急出眼泪来,他可怜巴巴地将那衣衫脱下来,就势就去井边打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