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婆子只觉得这母女二人狠毒,可她被柳家捏了把柄,她只得昧着良心去帮柳家。
柳李两家这事说来话长,老窝子村和老魏家村本来是一村,后来不知是第几代分开来了,柳李两家自来合用一头耕牛,那牛上半年在柳家,下半年到李家去养着。
可前几日,李婆子的儿子喝多了酒,失手打死了牛,要知道在君朝,因为常年战乱,耕牛和马匹数量都不多,打死牛罪同杀人,是可能要被砍头的罪。
李婆子是个寡妇,只剩这么个儿子,且她儿子刚娶了媳妇又没个后人的,若是判了罪,她家便完了。
柳家和李家好歹有些交情,牛被打死了,自然替李家瞒着,昨日报了衙门说是摔死的,这事本来李家再赔些钱,就了了。可这会儿却成了柳家要挟李家的由头了。
李婆子不敢不允,回村就说了,老窝子村的人问起,还给柳家的做证说传言属实。
李婆子一生循规蹈矩,没说过什么谎话,旁的人自是信她的。
这一来村里也将这事传开了。
再说慕风烟拉着褚尉出镇,走至镇外最近的一座山。
褚尉望着漫山遍野的松林,那阴鸷的目深邃莫测。
慕风烟偏头瞧向他,只一眼,只觉得瞧见这人眸中,蓬勃的野心与阴寒的杀伐。
“你说这种树能产油,而且所产的油能燃烧?”
慕风烟察觉到他的话语里带着一股烈火般的炙热,她甚至感受到他黑眸中的猩红。
明知他是个变态,明知这遍山松油若是告知普通人,也至多能成为拿来获利的工具罢了。
告诉眼前这个人,她在不知此人身份的时候尚且能嗅到他蓬勃的野心。
她深知,自己将来一定会为将松油之事告知这个变态而后悔,却无可奈何的颔首,甚至将一切说的无比清晰:“此油能燃物,寻常能照明,冬日能取暖,还能润滑铁具,防止生锈,冬日涂抹还能防冻疮……”
她一字一句的说着,清楚地瞧见他眼中的变化,是欣喜与激昂,是野心燃烧的颜色。
她扬唇,并没有猎物上钩的欣喜,反而能预料到自己与虎谋皮的命运。
可时局窘迫——她有不得不去谋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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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毛线这两个人我写起来贼爽……
白白:给你个眼神,自己体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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