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两银子?”慕风烟略吃惊道。
她抬眼瞄向褚尉,见那人抿着极薄的唇,眉眼看不出情绪。
慕风烟只知村里正经盖个房子至多花上三到五两银子,赵四喜曾说县里的房子少说也得十两。
她沉思片刻,方朝着那安常之道:“你说的庄子?是什么样的。”
安常之放下茶杯,一个男人便走进来将手中一张图纸递给慕风烟。
慕风烟接过来细瞧,图纸上画得很清楚,她看过后递与褚尉。
是一处很僻静的庄子,说是庄子,其实还没她家大,只是胜在底下有地窖。
可不是寻常人家冬日里贮存白菜的小地窖,是整个庄子底下相当于一个大的地下室。
褚尉接过后,淡淡道:“最多值十两。”
安常之差点喷出一口茶来,连慕风烟也不禁侧目望向他。
这变态可是认真的?
褚尉并不知现在房子到底要几个钱,他寨里的财务都是天一和地乙两个在打理。
安常之见褚尉一脸认真,不像是在开玩笑,这小子脑袋坏掉了吧,三年不见还是个穷鬼?
“十两?”安常之的随从都忍不住重复,“大爷,您是在说笑话吗?”
褚尉冷眸一扫,他像是在开玩笑?那随从打了个寒颤后退了一步。
安常之一头黑线,朝褚尉道:“罢了,我租你三年,收你十两。”
安常之心道:老子缺着十两银子?非要垫着脸面做这桩生意?他做买卖这么多年可从不曾租过房子。
慕风烟都颇有些无语,安常之的确不像缺十两银子的人,倒是也不像是惧怕褚尉。
那就好解释了。
这十两银子不过是个由头吧,安常之若真要送这庄子给褚尉,褚尉定不会接的,就拿褚尉的话说他是贼,想要什么就去抢,若是接了别人送的,这人情债是要还的。
安常之是商人,褚尉也不可能傻到与一个商人谈人情。
她也弄懂了,从安常之将庄子折了价卖给褚尉开始,安常在就想拉拢褚尉了。
慕风烟不知这安常之拉拢褚尉的缘由,但她知道,安常之今日接这桩买卖,意定在褚尉。而且褚尉也知这安常之的心思,只是不会点破。
细思极恐,慕风烟再望向两人。见这两人明显各怀心思。
“五年。”褚尉睫羽微动,眼都不曾抬,回道。
安常之似是气急反笑,咬牙道:“行。”
慕风烟都不得不感慨这穷鬼是真的霸道的可以,十两银子租一个庄子五年,安常之摆明了送人还不能谈人情。
“阿运,你带褚公子去看庄子。”安常之将一个匣子递给他的随从,又望着褚尉和慕风烟道:“不能带二位前去,多有得罪。”
褚尉瞧了眼慕风烟,慕风烟会意了,转身就随那叫阿运的随从出去了。
褚尉支开她,是和安常之有事要谈。
慕风烟心想,这二人原不只是认识,可能还是旧识。
什么样的旧识只能谈利益而不能谈感情呢?
慕风烟想或许是你知我威名,我知你实力的那种井水不犯河水的人吧。
一个时辰后,慕风烟瞧了庄子,褚尉将钱袋解了掏出银子递给那个叫阿运的。
阿运接过银子将手中的盒子递给褚尉。
“这是庄子的钥匙,租约什么的,主子说了明日就给公子送去您落榻的地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