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老娘方说完,邻里们无不指点议论起来。
慕风烟更是深吸一口气,连瞳孔都缩了缩。
事情始末,她不能完全清楚,但也能猜个七七八八了。若是赵慕两家已定了亲,唯有她不知情,这柳花花今日所为也好解释了。
如此,慕老娘方才的话,也足以判她“死刑”了。
英姐儿听了慕老娘的话都吓得捂住了嘴,心道慕老娘今天大概是疯了,这个时候,她站出来这么说,不等于承认了柳家说的是事实?
慕风烟听慕老娘一字一句的数落她的不是,她脆弱的胸腔都起伏起来,若是今儿个站在这里的是原主,不被羞愤死,不被气死,也会被委屈死。
而她在怒火至极之时,竟能像个旁观者一般,看“自己”的笑话。
她一脸沉寂,旁的人以为她是事情“败露”了,吓得不敢狡辩。
而她只是胸中疼痛到麻木了,她曾奢望过这个家能给她几缕温情,哪怕只有一星半点,也足以成为她努力改善大家生活的理由。
她已学会了在痛的时候,想想这些人曾经的好,只因原主的身体太容易“痛”了,她想曾经的那个慕风烟应该有颗“多愁善感”的心。
慕风烟想着竟笑了,在夜色之中显出几许沉郁的明艳。
她心中幽幽一叹,她竟能试着去享受,这种在流言与谩骂之中,沉静下来的心境——
慕白凝望着她苍白的小脸上苦涩的笑意,心如同被一双手攉住一般,无法呼吸的疼。
“慕家丫头好气度。”人群之中传来一声中年男人的赞赏声。
众人见那一身褴褛,蓬头垢面的男人,从村长身后走来。吴道人蓬头之下的利眸瞧着慕风烟,见她丝毫未因他的赞赏而出现不一样的神态,心中又是一叹。
“吴道人,您也来了啊。”村里有男人吆喝了一声,“都说你最近半月神都请不动,今儿可算见你出来了。”
村里的几个猎户之前找吴道人算了几卦,寻问几时出门,几时入山,既能有收获又能保证不受伤,这吴道人只是随口点拨了几句,他们受伤少了,猎物多了,都记起吴道人的好来了。
吴道人点头笑着算是回应,又走至赵村长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用只有他二人能听到的声音道:“你眼神儿不错,这慕家姑娘是个人才,我只道她年少多诡,才思捷敏,不曾想她宠辱不惊,沉静若水。”
赵村长闻言,抬眼再看慕风烟,末了,也缓缓点头。
吴道人望着远方突然定了会儿,再道:“麻烦了,老道觉得,慕家的丫头你家小子有点……难娶了。”
赵村长惊怒,正要别过脸来问他什么意思,只听见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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