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不给慕白一个答复,慕白肯定会不安,而一行人中他年纪最长。
“不会的,慕白放心,方弈荇回去那些人也没追上来。时间是错开的……”虽这么着,张甚仍不免心虚的朝邺水的方向瞟一两眼。
但愿方弈荇能与那些人错开。
慕白清澈的眸,一瞬黯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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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黑衣人赶至邺水,望着平静的河面道:“趁夜渡河,不惜触犯律法,这一行人铁定有鬼。”
“你们回去报个信,我去追。”其中一个黑衣壤。
其他两个瞧了瞧色心知若是等凌晨渡河,无疑也是追不到人了。
长安,羽郡王府郑
两个黑衣人快速进府,至府中正厅,于一白色战袍男子面前停下,显然男子也是刚至府中,战甲都还未卸下。
“主子。”
“何事?”男子一边解开手腕上的护甲,一面将覆面的赤金面具取下。
两个黑衣人大气不敢出,低着头禀告道:“主子,前些日子我们发现城郊有几个可疑的人,不心跟丢了,今日在城郊让我们的探子又盯上了,可是又让他们给跑了,我们追至邺水,他们已连夜渡河失联。”
男子皱眉问道:“什么可疑人?”
“一行人似是从北边来的,他们非常警惕,前几日我们的人就跟丢了一次,今日探子又盯上了这几人,来报了属下几个后,便去了,结果发现那群饶马匹之中有两匹胡漠骏马……”
君羽落邪肆的凤目微缩。
“胡漠骏马。”
“是,主子,属下不会认错。”
“属下几个怀疑是胡漠来的细作,可惜他们太过警惕了,属下几个一发现他们就逃了,连夜渡河估摸着也追不上……”
他话还未完便被君羽落提起了衣领。
“人都跑了,还禀报老子作甚?”君羽落将提前的黑衣人往地上重重一摔,“派三十人去边境查探,再下令守好各路关卡,放进来一个胡漠狗,老子要你们好看!”
君羽落着,拿过桌案上的赤金面具,快步朝外头走去。君羽落连夜出皇城,行至长安城门处,一个面生的将军前来迎驾。
“羽郡王。”
君羽落面具下的眼皮都未抬,冷声道:“罗演呢?”
年轻的将军愣了一瞬,答道:“罗……罗将军被贬去蜀中去了……”
君羽落凤目一眯,启唇道:“你们的将军走了,你们就不注意城防了?什么阿猫阿狗都给老子往城里放了?”
闻言城门处一群将士顿时跪地,齐声道:“羽郡王恕罪。”
君羽落冷笑:“不是孤饶恕你们,是长安城的百姓能不能饶恕你们!”
“三十军棍,集体领罚。长安城外百里范围加强城防,即日起孤的人若再查到有半个胡漠狗蛛丝马迹,你们的狗头也不必留着了!滚!”
众将士齐声叩首:“属下遵命,谢羽郡王恩典……”
君羽落骑着马的背影在夜色中缩成一点后,那些守门的将士才敢起身。
兵扶过年轻的将军,哭丧着脸道:“周将军,这几个爷真难伺候,秦侯世子把罗将军贬就贬了,连着百来号人都滚去蜀中养狗去了,羽郡王指不定哪日就要了咱们的脑袋,这还咋混啊,咱还不如去边关杀敌去,伴君如伴虎啊……”
兵着有人笑有人哭,周沧的脸色愈发难看了,冷声命令道:“该干嘛干嘛去,都不准议论主子们的事!滚!”
九曲黄河万里沙,浪淘风簸自涯。
次日晌午,万里烟波之上,四五艘北渡的大船停靠在黄河之滨。
这里往来南北的大船,除去君朝官运,便多是主宰两江水运,横跨整个君朝最大的商户之家,琅琊王氏的人。
黄河之滨能清楚的看到大船上的“王”字旗帜。
“来时匆忙,在马车中未曾好好看黄河之景,如今终于有闲情细看了。”慕风烟望着浩瀚烟波感叹道。
“震撼吗。”张甚双眸淡去锋利,取而代之的是对造物主的叹服与对大自然的敬畏。
慕风烟点点头,回首却见慕白盯着船下的江河,双目惊惧。
一行人经大船,北渡黄河,黄河对岸的县名叫邛山县,渡口处就是集市,有很多当地的贩,是鱼龙混杂之地。
张甚和地乙去购置马车,他们剩下的人都在渡口处等候。
几人在船上俱已换了一身衣裳,乔装成商旅的模样。
几人在渡口边没站多久,突然一个人撞了下慕白,没过片刻,却见慕白朝撞他的那人消失的方向跑去。
“慕白!”
“慕白哥!”
“梁猛,你们在这里看着马匹别乱跑!来个人跟我一起去!”
话间慕风烟和一个黑衣属下已朝慕白跑去的方向追去。
慕白对那贼穷追不舍,慕风烟和黑衣属下紧跟在他后面。
——原来那贼摸走了慕白腰间的弯刀。
慕白流着汗,死命的追,他只恨自己不能同地乙那般飞檐走壁。
他隐约知道,他此刻不顾一切追逐的不仅仅是一把弯刀,那是与慕风烟在一起的美好,是他的一段年少记忆,整整三年的记忆。
弯刀本是一对,缺一不可。
那贼跑了五六条大街都没见把人甩开,早已跑的气喘嘘嘘,心道今日遇到个看着傻的,其实是个有病的、死心眼的,还特娘的挺能跑!
贼心一横,便往他们贼窝老穴的方向跑。一边喘气一边回头望慕白。
贼喘着粗气,威胁道:“你倒是继续跟,跟上来,老子叫人打死你!”
贼鼠目一横,便使全力往县里老街的方向跑去。
慕风烟和黑衣人跟了五六条街,加上对这县又陌生,无疑是把人给跟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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