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敌营那边果然传来十几个住宅营被烧的消息。
别彦抿唇一笑道:“错不了了,昨夜慕白烧的就是粮草营!”
关副将激动道:“十几个营帐,这么说慕白应该烧了不止十几个……”
别彦勾唇道:“去叫全军将士们做好准备,今夜戌时先派褚尉的人先去打探,率五千人随我夜袭敌营!”
别彦在校场点了五千士兵。
戌时的时候褚尉带着他的人先行探消息,因为敌营被烧,于是加强了守护,褚尉的人没有混进去。
但是无论如何今日势必夜袭。
子时的时候,褚尉带着人马与别彦汇合。
“能确定敌军粮草营确实被烧了,而且损失惨重。”褚尉说道。
别彦点头,同五千士兵道:“前面三十里就是敌营,今夜袭击的目的是扰乱敌方军心,我们得了好处就走。”
别彦带的人在敌营外四百米外停下。
“一千盾甲队在前,掩护一千弓弩手!弓弩手掩护骑兵队!”别彦高喊道。
“燃火箭,放箭——”
燃了松油的箭支朝敌营射过去。
别彦的军队突然而至,敌营方寸大乱,很多士兵在睡梦中看到燃着火的箭朝他们射来。
敌营的弓弩手已架起了弓,骑兵队也冲出来同别彦的骑兵厮杀。
战事大约持续了两个时辰,别彦有备而来,烧杀完就走了。
回镇关后别彦命关副将点兵。
“将军,还剩四千一百多人……”关副将说道,“不过敌营损失惨重可见……”
别彦面上依旧沉静,镇定道:“明天继续。”
如此反反复复,别彦复制着夜袭战,烧杀完得了好处就撤,不给敌军追击的机会。
一连持续了半个月,敌军军营人数锐减,士气陡降。
诡阿木气得在营里大叫。
“半个月下来三十万人锐减到十五万人!我要你们这些废物做什么?”五十多岁留着络腮胡子的诡阿木一脚踢在一个将军身上。
“将军饶命,那个君朝的别将军,他善于使诈,他的军队灵活的跟泥鳅似的,我们抓都抓不住啊,现在士兵们夜里都不敢睡觉了,再说粮草还没到……士兵没也吃不饱……”
“粮草!”诡阿木一脚猛踹在那人身上,“你还又脸给本王提粮草!”
三月底,褚尉同别彦道:“是时候了,今夜我的人打头阵,进敌营杀守将,你掩护我们。”
别彦点点头,吩咐三军校场集合。
校场里,林洛取来三百坛酒,慕白打开酒坛,将酒倒入校场长桌上的碗里。
三军将士歃血为盟。
誓将胡虏逐出中原。
“今夜只准进,不准退!”
“谁砍了诡阿木的头,我找圣上请旨,封他做将军!”别彦大声道。
褚尉大笑道:“别彦,这可是你说的!我定要这个将军!”
别彦道:“君子一言快马一鞭!他若不给你这个将军,我把战袍脱了给你!”
褚尉大笑着饮掉手中的酒。
黑夜,草原,连天篝火。
别彦的军队从南而至。
褚尉率着他麾下五百黑骑,长刀、快马、如风般杀入敌营。
慕风烟率着一千弓弩手为褚尉做掩护。
别彦头一次见到驰骋漠南的马贼的英姿,快如风,厉如鬼,绝对足以形容这一群人。
褚尉带着五百黑骑作为先锋直冲敌军主营。
别彦带着三千人骑兵尾随其后。
天一的长枪一枪横插两个敌军副将的心脏。
地乙的鬼刀,来回穿梭之间直取十个士兵的首级。
云三在马背上跳跃,那双弯刀在飞转之间,死去的将士都看不清他是如何出手的。
敌营里火光一片……
战士的厮杀声不绝于耳。
远方八百里的小树林里,安小弗穿着战甲爬上叔,慕白还有秋哥儿站在树下。
“乖乖,看不到,太可惜了……”安小弗咆哮道。
秋哥儿听到远处的厮杀声吓得腿都是软的,万一别将军输了,他岂不是要陪他家少爷死在这儿?
慕白一脸平淡的看着前方,虽然只隔了几百米,但他依旧很担心风烟会受伤。
只是风烟让他照看好安小弗,他不敢不听风烟的话。
凌晨,天灰蒙蒙的,战火不灭。
一夜的厮杀声,令人神智昏聩,耳根发麻。
慕风烟隐约听到有人在喊:“诡阿木跑了!”
先后用汉语,大邱语喊出:“诡阿木跑了,胡漠撤兵了!胡漠没有援军!”
这一声之后,很多胡漠士兵开始逃跑。
别彦命所有人攻占敌营,俘虏胡漠士兵!
慕风烟带着弓弩手冲了进去。
褚尉带着人去追逃兵,追了大概二十里后,撤了回来。
虽然褚尉砍了诡阿木一条手臂,可诡阿木还是跑了,褚尉怕遇到胡漠援军,不敢拿兄弟们的命冒险,于是下令撤退。
虽然敌军首领逃了,但是这一仗他们还是赢了。
营地里传来嘹亮的军歌,他们唱着君朝胜利的歌谣。
“吾赢此战,吾妻儿盼吾归。”
“吾赢此战,吾阿母盼吾归……”
坐在篝火之中,慕白惊奇的发现他竟能很自然跟着哼出这首歌……
“慕白,烤羊腿!”慕风烟递了一条最大的烤羊腿给慕白。
“慕白,这个好喝。”安小弗将手中的饴糖煮羊奶递给慕白。
慕白边啃羊腿边喝羊奶,左手风烟右手小弗,觉得此刻幸福的冒泡。
“赢了,真他娘的爽,看着那些将军跪在我们脚下用生硬的汉语说放了他们,真是大快人心!”安小弗边啃着羊腿,边说道。
秋哥儿也一拍桌子道:“那些俘虏上万人,真想在他们脸上都烫个‘君’字,让他们尝尝云三哥受过的苦!”
云三闻言,一口酒没咽下去,猛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