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灵魂能够达到的地方再一次增加。
☆
再一次闭上眼睛，泰阳主动将自己的灵魂向上释放。
所谓的向上释放其实是一种很抽象的说法。因为抽象，所以他自己根本没法将其说得清楚。
因为现在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有一个真实的灵魂。
或许所谓的灵魂只是他的精神，他的脑电波，他的大脑里面的某个专门接受外界信号的东西突然变得强大了，能够接收到更远距离的实物的信息。
反正不管怎么说，就是他只要闭上眼睛，他就能够看到很远很远之外的事物。而且在最远的范围内的所有事物他都可以感知到。
感觉这些范围内的东西，都是刻在自己的大脑里的似的，只要闭上眼睛就可以读取。
闭上眼睛就好像翻开了书，打开了电脑，点开了手机，书本上记录的文字，电脑里面存放的文件，手机里的图片，都可以在很短的时间里读取。
这里的很短的时间有多短？就好像不需要时间一样短。
☆
冲破长达一万多米的垂直向下压的、压力超过一千个大气压的海水阻隔，泰阳感觉自己的灵魂一点压力都没有。
他继续向上，他看到了高飞的鹰，他看到了客机，他看到了人造卫星……但他看不到那些围住地球的陨石……泰阳看到这些东西之后，依旧不停留，很快这些东西都变成自己脚下的东西了。
天空不再蓝。
他的灵魂已经飞出了地球大气层。
地球球型的轮廓已经很完全的显示在他的眼中。
他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自由。
地球重力减弱的自由。
太空之中，真的很安静。
没有了参照物，前进的距离在这里已经没有意义。
虽然知道自己的脚步一直没有停下来。但是泰阳总有一种在跑步机上面跑步的感觉。而且跑步机的速度是智能的随着你跑的速度来调整速度的。虽然你一直在跑，但是不管你怎么跑，你都停留在原地。
☆
泰阳睁开眼睛。跟前几次一样。海沟底部依旧是漆黑的一片。这说明他的身体没有发光。
黑暗之中，小人鱼的呼吸很均匀。
这几次，只有在泰阳的身体发光之时，小人鱼才会醒来。
而小人鱼的每一次醒来，泰阳总是会感觉到小人鱼的身体又变大了。每次泰阳问小人鱼，小人鱼都只是摇头。但是对于自己身体的变化，小人鱼似乎并没有表现出什么意外。
小人鱼还真是一个奇怪的存在。
但是不管小人鱼是什么样的存在，肯定不会是伤害到他的。
每次看到小人鱼对自己的那种依赖，泰阳总是有一种奶爸的感觉。
这种感觉虽然有些让他暗爽，但是这是当他因为小人鱼那可爱满分，萌萌哒满分的脸蛋而忘记某些事情的情况下。
每当他想到他那个……一次都没有过就觉得十分的吃亏。
怎么可以某明奇妙的就当爸爸了呢！？
☆
泰阳再一次闭上了眼睛。
这一次，他什么也没有做。任由灵魂在大海之中自由翱翔。
这一次，他感觉自己的灵魂分成了无数多份，朝着所有的方向而去。大海之中的光原本是若有若无的。或者是他根本不用在意的。但这一次他不得不在意大海里的灯光。
他的灵魂确实是被分成了无数多份，此时他的每一份灵魂似乎都是闪耀着闪电的发光二级管。他的灵魂路过的痕迹有多长，这个发光二极管就有多长。
当这些光都亮起来的时候，那就是一个立体的光球了。
大海之中亮起了泰阳的灵魂光球。
☆
神州大地，西南一座名为红城的城市，一个低调豪华的独栋别墅区，一栋不显眼的别墅。窗户不知道什么时候打开的，屋里没人，但是桌上有翻开的笔记本，风从窗户口吹进房间，吹开了一页纸。这页纸上写着娟秀的小字。
——企鹅老师，真希望你还在地球，真希望你可以快点回来。我好想见theSun，可是我恐怕再也见不到了。
纸张并不是普通的白纸，而是有着复杂图文的纸张。只是这些图文很浅，只会让人觉得这些纸张本身就是这样的，根本不会让人想到这其实就是正文。
如果有一天泰阳能够看到这些图文，那么在最中央的那个闪着电弧的光球对他来说就太熟悉了。
因为这是他从这次开始，以后每一次闭上眼睛让灵魂自由在大海里翱翔之时都会出现的光球。
这光球的范围会越来越大。包裹住整个地球，整个太阳系，甚至……更多。
……
风停了。房间走进来一名妇女，将笔记本合上。原来这不是笔记本，是一本书。
书的名字叫做：企鹅老师笔记。
这本书的主人名叫瓦娜。
瓦娜从生下来便患有绝症。
☆
如果企鹅老师此时还在地球，那他一定能够感知到此时的地球正有他追寻的东西出现。
这是一次泰阳能跟企鹅老师认识的绝好机会。
但是早在瓦娜认识泰阳之前，企鹅老师便离开地球，回到企鹅星球取一件能够拯救瓦娜的东西。
当出现再一次的能够互相认识的机会之时，已经是在战场之上……
泰阳灵魂的自由释放所造成的光球越来越大，越来越大。
光球穿越地层，突破地面、窜出水面，直冲天际，冲出大气层……直到光球碰到围住地球的众多陨石。
光球好像被什么巨大的力量反推一般，出现了一个巨大的凹陷。
☆
这是一个夜晚。
大雨磅礴。
电闪雷鸣。
世人从未见过如此密集的闪电。
天空之中，好像下的不是大雨，而是闪电。
☆
泰阳睁开了眼睛。
他的心中有一种异常开阔的感觉。
仔细去感觉就——
好像是哲人思考了一辈子的哲学问题终于在某个时刻得到了答案。
好像是腾讯视频热播的超级古风品质大剧《将夜》里宁缺的师父与桑桑的师父悟出了真理。
好像是抑郁了44年的抑郁症晚期患者终于不抑郁。
……
这种感觉怎么形容呢？
妙？
妙哉！
甚妙！！！
这真的是一种十分奇妙的感觉，以至于泰阳都忘记了小人鱼。当他记起这件事情的时候，他震惊了！
以前每次睁开眼睛，泰阳都会在第一时间去关注小人鱼的。
然而这一次，泰阳没有看到小人鱼。
他看到的是，一个亭亭玉立的——
少女！！！
泰阳赶紧闭上眼睛，然后迅速的脱下自己的衣服。递给少女。
“给，穿上！”泰阳说道。
“穿上？什么是穿上？穿上是什么？”少女好奇的问道。对泰阳递过来的衣服也甚是好奇，于是又问道，“这是什么？”
“衣服，用来遮挡身体不给人看的部分的，你快穿上吧！”泰阳又一次强调【穿上】。
“衣服？干嘛要挡住自己的身体？”
泰阳一阵无语，这到底怎么了？但是转念之间，他就想通了，人鱼生活在海里，当然是不用穿衣服的啊！
但是，想到之前的她还是个小孩子，现在却是一朵绽放的花朵，泰阳只要一想到自己竟然看到了，便就有一种深深地邪恶感。
“你穿上吧！”泰阳再一次说道。
“我不会。”少女说道。
“你看我的动作！”泰阳说着把衣服又穿回了自己的身上，“就是这样，你把这个衣服按照我刚才的动作穿在你的身上就行了。”泰阳说完又把衣服脱下来，递给人鱼少女。
人鱼少女接过泰阳递过来的衣服，有些生涩的套进自己的脖子，然后把手伸进衣服的两个袖子洞里。她每一步都严格按照泰阳的手法，连最后泰阳扯衣角的动作都没有放过。就差……没有再脱下来递给泰阳……
“好了！”少女好听的声音里带着喜悦，说道。
听到这儿，泰阳才睁开紧闭的双眼。
之前只是匆匆一瞥，泰阳还没有太过注意人鱼少女的样子。
人鱼的变化实在是很大。
只是鱼尾还是鱼尾，身体却已经是可以让人起邪恶之心的胴体了。唯独没有看清脸，只是大概的知道很好看。但是他没想到竟然这么好看。
真不敢相信这世界上竟然还有这么好看的人。
“你，你是谁？”看清楚少女的样子之后，泰阳问道。
“我就是一直在你身边的小人鱼呀！”少女兴奋的说道。
“可是你之前那么小？而且不会说话，现在你现在这么大，而且还会说话？”
泰阳每说一句话都能够感觉到不自在。
眼睛也不知道放在哪里好……
因为南城的夏天十分炎热，炎热到都不想穿衣服。要不是因为害怕警察叔叔叫去喝茶，很多糙汉子都直接光着膀子在大街上横行了。
所以泰阳也只是穿了一件十分单薄的T恤。
薄薄的T恤穿在人鱼少女身上，人鱼少女的身体是遮住了，但是有些地方的凸起真的是更让人血脉喷张……
“我因为出生二十年一直是一个婴儿，一直长不大而被抛弃于海沟。海沟是一座冰冷的监狱，囚禁着自从地球诞生以来许许多多的怪物。我因为长不大被人鱼族抛弃于这万米之深的海沟之中，已有万年之久！如影随形的，是无尽的黑暗。直到你的出现，我不但看到了光明，身体也开始变化。我开始长大了。”
想到眼前亭亭玉立的少女竟然有上万的年岁了，泰阳那不适的感觉就好很多了。
“这么说，这里真的就是一座牢狱了！”
其实早在被关进无色透明的囚牢之时，泰阳就知道自己的命运了。只是眼前这深达万米的海沟作为囚禁自己的牢狱，也真的是超出泰阳的想象力范围。
“你是说这里吗？”人鱼少女问，“不，这里只是我你以及他们的牢狱，大海则是人鱼族的牢狱！”
“大海是人鱼族的牢狱？？？”
泰阳无比的震惊。
“从前，人鱼也是生活在陆地上的人。只是有一天，一个部落的一个人掌握了神奇的方法，接着整个部落的人也学会了这种方法。这种方法是宇宙规则。现在陆地上的人类的一切努力的结果都是为了探索宇宙，当然目的就是掌握宇宙规则。但是有一群人竟然不用什么科学理论，不需要什么实验仪器，竟然就直接掌握了宇宙规则。这个世界是有神这种高级生命存在的。部落的人被神惩罚浸水。人溺水死亡之后是会漂浮在水上的，但部落的人不会死，他们所掌握的宇宙规则帮助他们在水里生活，直到很多年很多年以后，这些人的脚进化成尾鳍，人鱼族便诞生了！但人鱼族从此就再也没有办法逃出神为这个部落准备的牢狱了。”
冲击很大，但是泰阳能够接受得了。
人类必须依靠氧气才能活着，此外还需要很多其他的营养物质才能够保障身体的健康。人类要不是依靠自身创造的航天器，宇航服，根本就不可能走出大气层。
这……何尝不是人类的牢狱的呢？
难道说，人类也被神惩罚了？
“宇宙很大，我们却只能在水中望着遥远的星星……”
两人心心相惜的看了对方一眼。
突然，两人——一人类，一人鱼——都抬头仰望，头上是黑漆漆的一片，但是他们的心都飞向了遥远的星辰大海……
☆
“你并没有鳃，但你却可以自由自在的在水中呼吸，是怎么做到的？”
看着人鱼少女在水中游来游去的，泰阳很是羡慕看着少女那美妙的身体在水中做出各种让人赏心悦目的动作。
“这是人鱼族掌握的众多宇宙规则之一。我可以教你。”
少女来到泰阳的身边，一个幻影，人鱼少女的身子便妖娆的缠住了泰阳。之后，便在泰阳的耳朵边轻轻吹气。
“我，我可以学得会吗？”
虽然说泰阳上学的时候成绩挺好的，但是想到“宇宙规则”这几个字他就不太有信心了。
况且，老师是一位这么能够让人不专心的——尤物。
人鱼少女放过了泰阳，自由的飞向远处。泰阳注意到在原先应该有无形的墙的地方并没有再出现涟漪。但是他还没有意识到这代表着什么。
“这种一听就是很深奥的东西，肯定很难学吧？”泰阳又问。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远的美丽少女，泰阳顿时生出一种不舍的情绪来。
“宇宙规则的掌握是需要天赋的。有些人，天生就可以有这种天赋。”人鱼少女游回来，绕泰阳一圈之后，说道。
“那我，有这种天赋吗？”
“你有。”
“我怎么会有？你从哪里看出来？”泰阳很惊喜，也很惊讶的问道。
“难道你没有发现你已经在水里很久了吗？”人鱼少女盯着泰阳问道。
“我在水里这么久是因为……”泰阳伸手触摸，这一次，他什么都没有摸到！
无色透明的魔方去哪里了？？？
“你已经掌握了这种宇宙规则。从此，你在任何地方都不需要呼吸。”
☆
“你们人鱼族所有的人都能够拥有这种天赋吗？要是没有这种天赋怎么办？那不是从生下来就要被海水淹死？”
能够自由自在的移动，就好像飞一般，泰阳别说有多高兴了。
于是，泰阳话也多了很多。
“人鱼族经过长期的进化，早已经将这种天赋刻入基因里。所以每个孩子一生下来便会拥有基础的天赋。在海水之中生存根本不是问题。就像人类一生下来就会的，比如你们的呼吸，比如，吃奶……”少女突然有些羞涩。
“哦，原来如此。看来是我孤陋寡闻了。”
“不是你的原因。人鱼族与人类之间有一道似乎永远都无法逾越的天然屏障。我们对现在的人类也是知之甚少。就像你们人类以为我们人鱼之所以能够生活在水中的原因是因为我们也有鱼一般的鳃来呼吸，但其实不是，我们不用鳃呼吸。一样的，我们人鱼以为你们已经进化成可以飞的生物。但其实你们之所以能在天上飞是因为你们造了飞机。”
“这个……想想还有点搞笑。但是却也是很难让人说得清啊。”事情搞笑，但却笑不出来，泰阳继续说道，“人与人之间有的时候都很难做到互相理解，更何况是两个种族，而且是分隔在海陆两地多年的种族。”
“但是，你知道吗？我很懂你！”人鱼少女说，“这段时间，我一直在听你的心跳声。”
泰阳的心跳声对人鱼来说简直就是光明之神的光明祝福。人鱼不但长大了，而且还拥有了王一般的意志。
她要回去，带领人鱼族，改变现状。
☆
“啊，真的可以像你一样，可以在水里自由自在的飞翔。你知道吗，之前在我看来，你真的就是在飞啊！在陆地上的我们别提有多羡慕能够飞的动物。”
“所以你们造出了飞机。”
☆
泰阳已经掌握了在水中不靠鳃呼吸的方法。这是一种奇妙的东西，就像一种理念，你掌握了，便通了。很简单。
但泰阳不觉得是宇宙规则简单，而是他相信人鱼说的话了。
没错，天赋，他有！
“有一天，我们一定会冲破这深狱的桎梏，去向遥远的星辰大海。”泰阳说。
“嗯，我相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