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一瞬的迷蒙,不知身处何方,等她回过神来,看向对面的床铺,却不见了沈惟的身影。
沈萱心里一紧,迅速的翻身下来,动作太大,扯的昨日的伤口疼。
她来不及穿好鞋,就跑出了屋,沈惟满身的伤,大清早的跑去了哪里?
“不长出息的小兔崽子,路边上没人要的野种,居然学会偷东西了,看我不打死你。”
声音从院子外头传进来,沈萱顾不上浑身的伤,趿着鞋就跑了出去。
一出院门,就见一个婆子扭着沈惟,嘴里骂骂咧咧的,手还不住的在沈惟的身上掐拧。
“住手。”
沈萱压制不住身上的火气,一边往那边走,手里已经捏上了一根金针。
“哪里的婆子,好大的胆子,你一个下人,还敢对主子动手动脚了。”
这么多年他们姐弟两个在府里唯唯诺诺的惯了,以至于一个伙房里的婆子也敢打骂他们。
“主子?他算哪门子主子?不过是路边上捡来的野种,没人要的野孩子,这也算是主子?”
那婆子丝毫不把他们放在眼里,看向他们的眼里都是不屑。
而这里的动静也惊动了不少的人,他们围在这里,都是一副看热闹的样子,却没有一个人站出来替他们说话。
“啪”的一声,那婆子的脸上结结实实的挨了一巴掌,力气之大差点让她摔在地上。
等那婆子缓过神来,羞恼的想要骂沈萱的时候,却发觉自己突然不能出声了。
她的嘴巴张的老大,眼睛里都是惊恐,但却死活不能发出一点声音。
“这次是我心善,给你留着嘴吃饭,若是再让我看见你对小惟不敬,不止是你的嘴,连你的手,我也一并收了去。”
沈萱说完,凌厉的眼风扫过众人,最后又落在那婆子的身上,“若是想要重新说话,便一日三餐的好生送到我们院里,本姑娘心情好了,说不定还能给你治好。”
见众人的眼里多少都带出了些惊恐,沈萱甚是满意的牵起沈惟的手,带着他回了小院。
“你身上的伤还没好,怎么就到处乱跑了。”
沈萱掀起他的衣裳来替他检查伤势,昨日刚刚止住血的地方,又有不少渗出血水来,她不满的看了沈惟一眼,重重的叹了口气。
但沈惟却不甚在意,从怀里掏出一个大包子递给沈萱。
自从他们的父母都死了之后,沈惟就没有再说一次话,即便是挨打挨的狠了,也不会出一声。
“你带着伤出去,就是给我拿包子的?”
沈惟又将手里的包子往前递了递,凑到她的嘴上,示意让她吃。
“我不饿,还是你吃。”
沈萱的鼻子微微有些酸涩,十四岁的少年看上去小了好多,整日吃不饱穿不暖的,让他很是瘦弱。
沈惟摆了摆手,依然执着的将要把包子塞进沈萱的嘴里。
沈萱忍着眼里的泪意,接过包子,掰开,把稍大的一块塞进他的手里,“一起吃。”
一块包子三两口就吃完了,沈萱摸了摸依然干瘪的肚子,站起身来,“小惟,二姐现在出去一趟,你听话在屋里等着,二姐一会儿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