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萱早就知道若是楼忆南过来,定然会问这样的问题,心里一直有些犹豫要不要跟她说实话,但又怕才一见面就告诉她自己是重活过来的,她接受不了,心里还是想着等等再跟她讲实话。
现在的雨势有些大了,她拉了楼忆南到了廊下。
“母亲留下了一本书,我自己跟着学的。”
说这话的时候,沈萱抬头目不转睛的看着楼忆南。
“你找到了你娘的书?”
沈萱点了点头,就见楼忆南似乎是松了口气,但她的人却后退了一步,拉开同沈萱的距离。
沈萱眼里微微一暗,又往前走了一步,楼忆南是她可以信任的为数不多的人了。
“师叔,娘的书还残缺了几页,师叔能不能教教我。”
楼忆南将头转向一边,“你娘已经教给你了,用不着我再来教,今日你给成安郡主施针,用的可是那针?”
沈萱慌忙摇了摇头,“不是……”
她本就无意防备楼忆南,也是无意骗她,所以两个字脱口而出之后,又立马闭了嘴,自己这话便有些前言不搭后语了。
既然是跟着《玄机针诀》自己学的,又如何能会旁的医治的法子。
楼忆南满是伤痕的脸上尽是冷然,盯着沈萱看了良久,却是一言不发。
沈萱被楼忆南盯的有些心虚,已经是低下了头,“对不起,并无意隐瞒,只是我的经历太过离奇,原本想着之后再同您讲的。”
沈萱长长的吐了口气,便将前世的经历尽数讲了出来。
果然,楼忆南的脸上尽是愕然,愣在那里半晌没有反应过来。
“你是说你的这些医术都是我教你的?”
沈萱点了点头,“或许您觉得不可思议,但确实是这样,这一次我特意在人前露出医术来,就是想让您出来,我根本就没有可以信任之人,小惟又还小,我想让您来帮我。”
楼忆南沉默不语,似乎还没有从刚刚沈萱的话里回过神来。
“你救下成安郡主跟太仆寺卿的公子,怕不是全然想让我出现吧?”
沈萱点头,纵然是又过一世,依然是楼忆南最了解她。
“父亲藏起的名单我已经找到,但上边的人都身处高位,根本就不是我们能接触的到的,所以才借着这次机会搭上成安郡主,往后行事也能方便一些。”
沈萱看着楼忆南顿了一下,又说:“至于太仆,师叔应该清楚。”
当年金川河大堰就是他督造的,投入了三千万两银子建造的大堰,才一年就决了堤,但他却没有受到任何处分,更甚者还成了太仆寺卿。
上一世的时候她们就查过他的,但却因为他家儿子当街纵马,冲撞了成安郡主,成安病情严重,不治身亡,太仆一家获罪被贬,等她们查到他这里的时候,太仆一家已经是家破人亡了。
“你既心里有了主意,便查下去吧!”
楼忆南说着,作势就要离开,沈萱上前一步,拦住她。
“师叔不留下来吗?而且秦王殿下中的毒实在是蹊跷,我还想让师叔帮忙看看。”
楼忆南的脸上尽是冷漠,她没有再看沈萱,将头别向一边,“你自己的事,自己去解决,既然你已经是会了医术,那我也没有必要留下,往后不用再找我,我也不会再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