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沈萱也很快就镇定了下来,这个人一身黑衣,手里还拿着一根通体乌黑的软鞭,只是脸上戴了一个同样黑色的面具,看不到他的容貌。
这就是那晚在李峰那里,救她出火海的那人。
“是你,你如何在这里?”
那人对着沈萱拱手行礼,“见过王妃,王妃现在应该是有用得着属下的地方。”
沈萱微怔,他怎就知道自己现在用人了?
“是,不知你可知道昔日魏王的部下还有活着的吗?”
“有。”那人回答的斩钉截铁。
“好,我要他把当年的事情散布出去,就说,当年的秋狩伏击王爷的不是魏王,这全部都是萧祁尘的计谋,而且王爷并非是坠马伤到的脑子,是豫王下的毒。”
那人点头应着,等了一会不见沈萱再有吩咐,便往后退了两步,然后纵身一跃,离开了屋子。
沈萱走到萧祁川的跟前,看着睡着了的他,抿紧了嘴唇。
白君陌是在天还不亮的时候回来的,他并没有带回珍太妃。
珍太妃的意思,若是萧祁川想要离开上京,带着她离开的话,恐怕萧祁尘那边会起疑心,她待在皇陵,还能安了萧祁尘的心。
珍太妃的打算也是在意料之中,只不过真的到了这个时候,心里还是不大好受的。
“王爷想要离开上京,就必须是一具死尸,但若是只服了假死药,有左弘在,恐怕不会那么容易就能蒙混过关的,所以王爷必须是真的中毒。”
白君陌看着沈萱,“于医毒这方面,王妃是内行,王妃说怎么做就怎么做。”
沈萱微微一笑,她不隐瞒,他们也信任了自己,真好。
天亮的时候,白君陌就出了门,他一身的素白,脸色哀戚,周身的气息冷然,同之前的温润如玉判若两人。
还不到中午,整个上京城里就已经传遍了,秦王萧祁川薨了。
最先到了秦王府的是豫王跟左弘。
萧祁川直挺挺的躺在那里,还没到跟前,就闻到了一股子的恶臭。
沈萱已经是能坐了起来,就坐在旁边不住的抹泪。
“怎么回事?人好好的,怎么说没就没了?”
沈萱哭哭啼啼的,只说是陆柳替她找了灵焱草来,她解毒之后还剩下一些的,只是没看住萧祁川,熬好的药被萧祁川不小心喝了,没多会人就不行了。
沈萱的表情充满了自责,她说这灵焱草是解毒的良药,她喝了好好的,王爷怎么就没了呢?
豫王转头看了左弘一眼,左弘立马上前,捏着银针,站在萧祁川的边上。
萧祁川露在外头的皮肤已经长了许多的脓疮,身上又散发着恶臭,倒真是噬香散发作时的样子。
他手里的银针插进他的身上,再提起来的时候,银针已经变得乌黑了。
左弘又在他身上接连下了几针,结果都是一样的,毒气已经蔓延到了萧祁川的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