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沈萱跟珍太妃已经是坐着马车,出了宫门了。
珍太妃的脸色稍微有些差,但精神却还不错,终于挣脱了桎梏,也算是放下了一个心事。
她们对面坐着的陆柳却面去土色,战战兢兢的不住的往外看。
“夫人还是不要往外看了,现在宫里的人应该都出来,挨家挨户的检查了,莫要让他们查到了夫人身上。”沈萱笑着说道,丝毫没有为自己的境况担忧。
陆柳一脸的苦相,“太妃,王妃,为何就要上了我们的马车?您们这不是害我们嘛!”
沈萱摇了摇头,“那夫人是想先算噬香散的事,还是先算你们救了太妃跟我的事?”
陆柳张了张嘴,还是没有说出话来,旁人不知道,但他们清楚,沈远征在南边吃了败仗,而萧祁川身子已经痊愈,他那战神的名头也不是白来的,若是不出意外,萧祁川极有可能就打到了上京。
这皇位易主也不是多么难的事。
而不管怎么说,之前萧祁川中的噬香散确实是她给下的,若真是萧祁川这次赢了,登上大宝,难保不会重翻旧账。
自己这次将珍太妃跟沈萱她们带出宫来,怎么也算是将功赎罪了。
如此想着,陆柳的脸色终于是稍稍缓和了一点。
但沈萱却没打算跟珍太妃住在左将军府,一到了府内,她就找了无霜,收拾东西,趁着黑夜赶紧离开。
沈萱倒也没有去别处,出了左将军府的门,自然就有几个黑衣人出来,保护他们的安全。
他们一直到了一个小巷子里的一户如同的农人家里。
这是楼忆南在上京城里待的地上,除了沈惟,旁人谁都不知道的。
而且这里绝对安全,便是豫王的人搜到了这里,也断然不会发现了她们。
楼忆南正换了身衣裳准备出门,见着沈萱她们进来,先是愣了一下,上下打量了沈萱许久,才沙哑着嗓子试探性的喊了一声“忘忧”。
也是,沈萱自从恢复了容貌,这还是第一次见楼忆南,顶着跟她母亲七八成相似的脸,难怪楼忆南会是这个反应。
“师叔,是我。”沈萱上前一步,紧紧的拥住楼忆南,这些日子以来,自己也甚是想她。
楼忆南脸上纵横交错的疤痕并没有遮掩,珍太妃进来的时候,正好对上她的脸,惊了一下,忍不住发出一声低呼。
见沈萱跟她关系亲厚,又意识到自己如此十分不妥,慌忙朝着她道歉。
“师叔,这是珍太妃,秦王殿下的生母,我们刚从皇宫里跑出来,这阵子是要在这里躲着了。”
沈萱拉着楼忆南的手,摇晃了几下,她不管有多厉害,只要一见到楼忆南,就仿佛有了倚靠,变成了一个小孩。
“有礼了。”珍太妃朝着她微微点头,全然没有太妃的架子。
这人是沈萱的师叔,那往后也算是一家人了。
楼忆南也微微颔首,但并没有多余的话,她原本就性子古怪,对珍太妃有所回应,已经是看在她是一个长辈的份上了。
倒是跟着进来的那个妇人,慌忙安排她们住下。
但一个农家,不管如何尽心,终归是不能跟皇宫内院相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