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现在他们却不敢了。
沈萱弄了一屋子的牌位,让高烟如给他们守灵,这一个弱质女子,又身在冷宫,身边连个倚靠的人都没有,好不容易才给外头传了话,说是已经快要被逼疯了。
冷宫里本就清苦,再加上被那些灵位吓得,吃不下,睡不着,人已经是躺在床上起不来了。
再加上原本跟她住在一起的罪妃都莫名其妙的死了,高烟如的心里更是倍受折磨。
今日高丞相一进宫,原本高烟如身边的侍女就冒死跑了出来,说是高烟如已经有些魔怔了,求着高丞相把她带出去。
他们高家就这么一个嫡女,那也是捧在手心里的,实在是不忍心让她一个人在宫里受这份罪。
萧祁川冷哼一声,便真的是高烟如被那些牌位吓得精神失常了,那也是她咎由自取,便以为留在宫里就真的能改变什么了?
而且他这才知道那些罪妃都死了,他高丞相就已经是连说辞都准备好了,他继位以来,不动声色,就真拿他当成只会行军打仗的莽夫了。
“高丞相话里话外的到底是怎么个意思,当初朕三番几次的要遣她出去,是她自己死活不走。
朕继位之时已经立誓,后宫只皇后一人,所以她只能是住冷宫。
而朕也说了,冷宫,就得有个冷宫的样子,现在吃不得苦,要离开了,你们真当朕只是个摆设,当这皇宫是个摆设,当朕的羽林卫狮麟军是个摆设?
说来就来,说走就走,这里是大晋国的皇宫!你们到底是没有把朕放在眼里!”
萧祁川说到最后,气息突然就凌厉了起来,他的手砰的一下拍在前边的御案上,质地坚硬的紫檀御案,猝不及防的多出来一个轻晰的五指印,但御案却没有碎裂。
殿上的文官可能不大晓得,但武官却看的明白,纷纷低了头,这萧祁川的功力,不是他们这些人能够抗衡了的。
高丞相也是吓了一跳,他的脸色煞白,身子已经不自觉的开始哆嗦起来,腿不听使唤的软了起来。
他是个老臣了,当年萧祁川还是秦王,还没有残废的时候,那也是一个鬼见愁的狠角色。
但纵然如此,他还是没有退下去,哆哆嗦嗦的从怀里掏出来一团白色带血的布条来,双手举过头顶,要萧祁川看。
“陛下,这是那些罪妃临死时留下的,虽然她们背负罪孽,但终究犯错的不是她们,依照律法,可以为奴为婢,但却不能就这般折磨死她们。
陛下,我大晋自太祖皇帝起,就以仁孝善达作为立国根本,皇后娘娘的做法,实在是让人胆寒,也实在是有违祖训。
陛下,今日陛下便是削了微臣的官职,砍了微臣的脑袋,微臣也是要把话都说完的。”
萧祁川的目光紧紧的盯着高丞相手里的血布条,眼神如箭一般。
他相信他的羽林卫,在报告给他的时候,定然就已经检查了现场,将带血书的布条都拿到了手里。
羽林卫也绝对不会出现这么大的疏漏,让别人把血布条带出去的。
那高丞相手里的东西,就应该去提前准备好了的。
高丞相见萧祁川迟迟不接手里的布条,也直起身子,将手里的布条全部给抖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