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过是说了这一句话,就有些喘息了。
“白先生还是先别说话了,这个我们会查,先生只管好好养伤就好。”沈萱忍不住说了一句。
白君陌低垂了头,神情里有些暗淡。
她向来称呼自己为白先生,但对萧祁川,却是直呼其名,单单一个称呼,他就输了。
“这个我确实是查过了,这匕首是后来被送进去的……”
但送匕首的人,却早就已经死了。
到现在为止,所有的线索都是断了的。
萧祁川看着他们都在凝眉沉思,也不愿意白君陌为这个事情劳神,就带着沈萱就要离开。
但白君陌却喊住他们,“我的身子没什么大碍了,一直留在宫里也不合规矩,还是送我回去吧!”
萧祁川跟沈萱都是怔愣了一下,确实是不合规矩,但更多的原因也是怕那层窗户纸捅破了,彼此之间相处的尴尬。
“白先生不用担心,先生住的是前朝,倒是轮不到旁人说三道四,而且先生总归是为了救我伤着的,现在在这里养伤,也是应当应份,不然先生回了毅王府,还得让母亲来回跑,也是麻烦。”沈萱淡笑着说道。
白君陌笑了笑,立马低下头去,“既如此,便有劳夫人了。”
人都离开之后,白君陌才睁开眼睛,心里一阵一阵的疼。
呵!住在前朝,救命之恩,她避的还真是干净。
这般明显的拒绝,没有留下一丝余地。
仰头想着,眼角就不自觉的渗出泪来,他笑着伸手抹掉。
自己对王韵华大约也是这么绝情吧!
自己跟沈萱是一样的人呀!既然不爱,就没有给对方留下任何幻想。
这到底是绝情还是深情?
这般怔愣了良久,他才叹了口气,是时候离开了。
萧祁川跟沈萱并肩离开,两个人走在宫道上。
入冬下了一场雪,红砖绿瓦上蒙了一层白色,两个人如同走进画中。
“我知你的心思,其实你没有必要刻意躲着君陌的。”萧祁川突然出声,打破两人之间的安静。
两个人十指相扣,沈萱侧头看了他一眼。
“你真以为我是在故意撇清同他的关系?”
萧祁川没有说话。
“你真当我是那般狭隘的人,从前住在一个屋檐下,一个锅里吃饭的时候我不曾避讳,难不成现在就要避他如蛇蝎了?
再说了,他的心思也不是现在就起了的。”沈萱的嘴巴微嘟,似乎是在跟萧祁川撒娇。
萧祁川微勾唇角,“那你刚还说那种话。”
沈萱突然站住脚,另一只手指使劲的戳了戳他的胸膛,“当真是跟你没有默契了,我不那么说,他岂不是要困在我这里,他总归是要有自己的生活的。
他是个聪明的人,不给他一棒子,他岂不是要在这里守一辈子。”
王韵华可是说了,白君陌是把所有的势力都给了萧祁川,自己打算在上京城里一直看着沈萱的。
但沈萱又怎么能容许,他这样一个人,永远没有为自己而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