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呆呆的点了点头,又发现了让我惊喜的一点,那就是我爷天庭上的凹陷不见了,那股死气也不见了。
简单而言,我爷好了,没事了。
这一天来的太突然,让我一时之间很难相信。
我爷还在问我,我就告诉他我没事,只是累了。我爷这才反应过来,干笑了两句问我,他怎么睡我床上了?
说着我爷就从我身边走了出去,我欣慰的笑着,快哭出来。
当我爷进他自己房间的时候,我才想起来,那个女人还在呢。她看到我爷好了,肯定会重新缠着他。
我赶紧追出去,我爷已经站在他房间门口僵住了。我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又吃了一惊,那个女人不在这。
我爷也是满脸的疑『惑』:“我屋里咋弄的这么『乱』?怎么还有一股子什么味?”
低下头来认真思索,我爷像是真的失忆了。但是我觉得并非偶然,因为我爷刚失意,那个狐狸一样的女人就不见了。
这两件事巧合的就跟一件事似的,女人不见了,我爷失忆了。家里就跟没来过外人似的,唯一看上去像神经病的,只剩下我。
有那么一瞬间,我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得了什么妄想症之类的。但是破损的窗户,我爷的房间,院里的土坑,都提醒我不是在胡思『乱』想,是真的发生过了那些事情。
我爷也没让我帮他收拾房间,说刚才扫了我一眼,我近期会有生病的迹象,让我注意点。
家里的一切都像是回归了平静,但是我心里总有不好的感觉。
而带走我这种感觉的,就是突然消失了的女人。
她到底是谁?为什么会成了张木匠的新媳『妇』?为什么婚礼那天,我爷失心疯一样把她带回了家?
我慢慢回想着点点滴滴,只能认定这真的是偶然了。
首先是那个女人的身份,无论是从她的面相还是言谈举止,都不像是个人。
所以我大胆的推测,那女人就是东北常说的狐仙之类的妖怪。这只妖怪也不是冲着我爷来的,这和我一开始想的不一样。
我以为狐狸精『迷』『惑』了我爷,让我爷把她带回家。但是想起来她这么做有点不合理,要是直接冲着我爷来的话,为什么成了张木匠的媳『妇』,而不是直接来我家?
还有就是,万一那天我爷不去参加张木匠婚礼呢?那狐狸精是不是就会再另找一个男人,或者真的和张木匠结婚了呢?
最后就是狐狸精的离开,她好像也的确没有害过任何人。只是在诱『惑』我爷,甚至在得到神婆给的项链之前,她还诱『惑』过我。
神婆的死是因为我爷,可能是狐狸精『迷』『惑』了我爷,让我爷失去了冷静的判断,他又和神婆有仇,所以直接把她给打死了。
仔细盘算了一圈,我真觉得狐狸精就是一个动了凡心的妖物,玩够了之后就又突然离开了。
而在其中闹出人命并且一直起推动作用的,竟然只有我爷一个人。
我爷抢走了张木匠媳『妇』,杀了神婆,还想要杀我。
这一切都算是我爷被『迷』『惑』之后暴『露』出来的本『性』,让我心里很难接受。
正在想这些的时候,我爷又拎着锤子钉子进来了,找了块塑料布先给我把窗户给堵上,说有时间了再去买块玻璃撞上。
看着我爷忙碌的样子,我慢慢变得释然了。不管我爷的本『性』如何,只要他不再受狐狸精蛊『惑』,就一直会是我最亲密的亲人。
天『色』已经不早了,我也记不得多久没吃过饭了,这会肚子饿了起来,就去厨房做饭了。
劳劳碌碌的忙活了一顿饭之后,我就把饭菜端到堂屋里。发现我爷救站在我房间的窗户口,两只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院子里的土坑。
我心里一紧,这时候我爷也正好扭头看我,还问我院里那个坑是不是我挖的,挖坑干嘛?
“那个,我本来是想挖个菜窖的。后来发现其实也用不着,挖了一半就不打算干 。”我想了个蹩脚的借口。
我爷倒是很轻易就详细了,不过他吃饭的时候终于还是问我了:“刘乾,我的头砸破了?怎么感觉咱家怪怪的,还有就是,我觉得我好像很多事都想不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