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带我来找你的。”老村长这样给我解释,接下来的话更让我震惊:“死者为大,给她磕个头吧。”
“啥?”我甚至怀疑眼前的老村长是不是假的,让我给一个女鬼磕头。
老村长也没勉强我,继续开口道:“这是赵寡『妇』的坟,她,快走了。”
我最终还是没给赵寡『妇』磕头,只是在老村长说了赵寡『妇』真的是在救我之后,我对着她的坟头说了句:“赵姐,谢谢你。”
老村长带着我从坟圈子里离开了,走在回村的路上,天已经大亮了,还遇到了趁着天凉快出去干活的村民。
村民都恭敬的跟老村长打招呼,却对我避之不及。看来,我爷给我指的路没错,我在这村子里也呆不下去了。
路上我问老村长,赵寡『妇』为啥救我?还有,她死的时候就出现了怪事,比如我爷提前给了她冥币,她死后还走了神婆的银钗。
“这事说来话长。”老村长慢慢往村里走着,又给我详细的讲述了一个赵寡『妇』的故事。
关于赵寡『妇』的生平,也就不多做说明了,反正就是一个心地善良的苦命人。
故事还是从我去赵寡『妇』家买鸡说起,按照老村长的说法,她那个时候其实已经死了。
只是因为一口气,也可以说成是一股执念,守着自己的尸体不愿意离去,哪怕它已经开始腐烂。
而 我爷肯定也是知道这件事的,不然他不会给了一张冥币,意思就是提醒赵寡『妇』,该走的走,留不得。
说起那张冥币的事,我又印证了一件事情,我爷真的没有被狐狸精『迷』『惑』,他只是装装样子,想要找到当年杀害我爹的凶手。
“知道那天晚上,为啥你爷不愿意『露』面,非要我去跟张木匠的媳『妇』斗法吗?”老村长突然这样问我。
我当然只能摇头说不知道,老村长的眼神很复杂,缓缓开口:“因为,你爷承了人家的情,不好意思亲自下手。当时的那个女人,就是赵寡『妇』。”
我仔细思考,还是没明白老村长的意思。老村长又补充了一句:“那个身体是给红狐狸准备的,不过赵寡『妇』帮了你爷,霸占了那个身体,并且还主动回到了张木匠的家里。在我们听到她唱戏的那天晚上,她就已经是赵寡『妇』了。”
那天的事我记忆深刻,张木匠和狐狸精女人还唱了一场《智斗》,我现在对于其中的一句尤为重视。
‘他到底姓蒋还是姓汪?’,这是一出多方势力交织繁杂的戏码,红狐狸肯定是和神婆一伙的。我暂时还是尽量的相信我爷和老村长是一头的,可是又多出来 的赵寡『妇』以及很可能也陷身其中的张木匠,我还抿不出身份。
老村长悠悠的叹气道:“其实赵寡『妇』也很简单,就是想要一个‘活’字而已,她主动帮你爷,就是想跟你爷交换,让你爷帮她指一条生路。
“死了的人?真的还能活?”我对这一点不能相信。
老村长捋了捋白胡子,说出一个事实:“理论上来讲,可以实现,但是却从来没有人真正成功过。比如说赵寡『妇』,她的魂魄不灭,,又有了 一个新的身体,理论上完全可以按照这个新身体的身份活下去。但是她活不了。”
“为什么?”因为有我爷教给我相骨术打下的基础,老村长说的这些我很轻易就能理解。
老村长抬头看了看天,悠然道:“因为我得把她送走啊,就算我不动手,你爷也会动手的。”
我想起来我爷在出事的那一天,也是这样抬头看着天,但是为啥我爷和老村长非要和赵寡『妇』过不去,人家也没招惹过他们吧?
老村长看出我的疑『惑』,主动开始给我灌输一些条条框框:“所谓人守阳间律,鬼依阴间法。每个人都应该经历生老病死,死了再活,有悖天道······”
我对于这种说辞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的,并不觉得这和我有什么关系。我不是道士,只是算命的。
我的神态是瞒不过老村长的,他又加了一句:“其实我也不愿意信,但是我不得不信。希望,我真有能看到有人逆天而行的那一天吧。”
听到这里我全身的『毛』孔都张开了,玄幻小说里都是这样演的,一个平凡无奇的年轻人,被一名睿智的老者说了几句话之后,往后的人生就各种开挂。
我充满期冀的看着老村长, 但是只换来了他的一个白眼:“我说的不是你,你小子就老老实实按照你爷的话去做就行了。”
这一瞬间就像是有盆凉水从头浇到脚,我只能老老实实的继续听老村长接着讲刘寡『妇』的事。
老村长说到我爷拒绝了赵寡『妇』的求助,还让老村长去送走她。也就是和狐狸精女人斗法的那天,老村长的本意是先送走赵寡『妇』的,但是赵寡『妇』自己走了,所以老村长直接和红狐狸交手。
我眼前一亮,想起来雨夜那天,狐狸精女人跪在我家大门口,还跟我爷唱了段戏,然后用银钗刺进了自己的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