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常又细微的一个动作看的皇太后愈发恼火,从前她为难以及责罚洛安王妃的时候他就是这样,现在轮到她女儿了他又是这样,觉得他猪油蒙了心糊涂透顶了,她疾言厉色道:“你怎么来了,不是说天天都忙吗?”
因为小侄女的婚事一连命人几天都去请他,他都没有来,不是这样的借口就是那样的借口,总之就是不得空,今儿倒好,为了个私生女就巴巴儿的跑来了。
知母莫若子,皇帝太了解自己的母亲了,知道她肯定会刁难女儿,他急匆匆的看过六百里加急的公函就赶来了。
幸亏他赶来了,要不然还不知道自己的女儿在炎炎烈日下跪着,还不知道要跪多久。
一上午的相处韩玉墨从他的言谈举止中看到了愧疚,比上一世还要浓厚的愧疚,所以,他一进来她就跪下了。
不为别的,只为了让他心疼怜悯,然后母子斗,为上一世受尽皇太后刁难的母妃报仇。
果不其然皇上又心疼又生气,但身为皇帝他在很早很早之前就练就了喜怒不形于色的本领,因此,强忍着现在就带女儿走的冲动,他面无表情的回答说:“是忙,不过再忙都得来给母后请安,母后也知道异族人一到春夏就到处抢粮,边境不安,朕心里难免着急。”
这是实话,毕竟他是一国之君,上一世也称得上贤明二字。
皇太后看几天不见他的确是清减了不少,信以为真也有些心疼,瞬间,低了声音散了气势软下态度说:“年年如此你心焦也没有用,好在洛安在边关守着,让他带兵围剿就是。不过是群乌合之众,不足为惧。”
兄弟俩一文一武是她给他们选的路,也是他们自己选的路,文治国,武领兵,相辅相成,相互配合。
听她语气变了,皇上忙点头说:“母后说的是,儿子记下了,今儿廊下无风,儿子扶您进去吧,进去说话。”
语毕,朝金公公使了个眼色,他迈步上台阶就去扶皇太后了。
五月的天儿没有风闷闷的,再加上她怒火冲天心里就更加的不痛快了,因此,见儿子主动示好她也没有再说什么,松开抓住的龙头拐杖她就扶住儿子的胳膊进殿了。
她一走金公公就赶紧叫韩政瑜兄妹起来,帮着拍了拍膝盖上的土低声提醒说:“公主别害怕,有皇上在皇太后不会再为难您二位了。不过现在你们还不能出宫,得进去陪皇太后说话。”
离京十年初次入宫怎么都不能就这么走了,况且,皇太后的气儿还没有完全顺呢,要是就这么走了铁定认为不将她放在眼里,到时候又免不了一顿责罚。
责罚其实都还是小事情,就怕传出去落下个不敬长辈的名声,要知道先帝以仁善治天下,百善孝为先,为了名声计也不能就这么不声不响的走了。
别看韩政瑜平日里万事都不管不清楚的样子,女儿家的名声有多么重要他还是知道的。怕妹妹不愿意去,担心,他看向韩玉墨拍着胸口保证说:“没事儿,有哥在绝对保你无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