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文耀笑而不语。
他当然不希望跳进别人挖的坑里,更想要别人跳大他挖的坑中。
官场昏暗,每个人都在暗中算计。
江柳要是太厚道,早晚会被人坑死!
俩人在书房里正聊着,刘婆子推门走进来:“都督,门外来了辆驴车,车上还拉着口棺材。”
驴车?棺材?
江柳和徐文耀对视一眼,俩人起身走了出去。
鹅毛大雪漫天飞舞,地上积了厚厚的白雪,已经没过人的小腿,每走一步都不是那么顺畅。
喜欢雪的人,到了大梁,经历两个冬天,对皑皑白雪应该也会没了兴致。
来到门外,江柳和徐文耀果然看见一队南堂番子押着一辆驴车等在那里。
驴车上,还有一口棺材。
棺材的板儿扣在上面,侧边却开了个窗口。
从窗口,能看到里面趟这个人。
“混账东西!”徐文耀骂道:“知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你们竟敢把棺材放在门口?”
“棺材?”躺在里面的那个人听见喝问,当即拍着棺材板喊道:“快给老子放出去!”
江柳和徐文耀彼此看了对方一眼,都已经明白棺材里躺的是谁。
“骂谁混账东西?”停在驴车后面的马车上,走下一个人。
走下马车的,正是林语堂。
见到林语堂,徐文耀不言语了。
江柳却笑着问:“林公公家里有事情?怎么出门连棺材都带着?”
用驴车驮棺材,把裘子康送来给江柳,林语堂是有他的想法。
一则是给裘子康个下马威,要他知道,将死之人能苟延残喘已经不错,就不要奢望还有马车。
另一方面,也是给江柳寻点晦气。
棺材送到家门口,还不得把江柳给呕死?
偏偏江柳一句话,就把棺材扣回到林语堂头上。
家里有事情?
拉着棺材出门,不是丧事还能是什么?
脸都绿了,林语堂又不能不忍。
和江柳在口舌上争个高低?
他才没有想过。
要是那么做,他和找死有什么区别?
半点好处讨不到,还能碰满鼻子的灰。
满心懊恼,林语堂冷着脸回道:“用驴车驮棺材,只是为了掩人耳目,江都督不用多想。”
“林公公果真思虑奇特。”江柳笑着说:“掩人耳目,连棺材都能用上。”
他吩咐徐文耀:“去和刘婆子招呼一声,要她在账房支取五两银子给林公公。”
会意过来的徐文耀哭笑不得。
林语堂已经解释过为什么拉着棺材过来。
江柳还要取五两银子给他,不是奔丧还能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