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义在旁冷眼观看半天,听钟以士叫这个老儿师爷,心里犯疑,便道:“我们是什么人不打紧,反正不是做贼的人……”
钟以士道:“黄义师弟,不可对以士的师爷无礼!”
“无妨,叫他说。”
“我们是谢家镖局的人,好端端的在运河上走镖,却被你们何家劫了,你还有脸说要去太行山讨债,现如今欠下的债该怎么说?”
王正谊脸沉了一沉,道:“哦,你们是谢家镖局的。绑了何家大少爷,原来是为要债?可如何证明是何少白劫了你们的镖呢?”
“你敢让我们搜吗?”
“怎么的?你们镖局还管搜查抄家?去问问你师父敢不敢来搜!”
钟以士不想让黄义和师爷呕气,但怯生生地问:“师爷,您为何到了何府上呢?是来避祸的么?”
“避祸?嗯,算是吧。以士,是这两位劫了何家大少爷吗?”
“是以士劫的。”
“你?何少白的武功不在你之下,你能打得过他?”
钟以士正要回答,黄义抢道:“打当然打不过,但是我们镖局有独门的毒药,要想让姓何的活命,就拿我们的镖物换解药。”
黄义在接应钟以士时,已经得知何少白被她下了药。
“谢家镖局有独门毒药?哈哈哈……老夫头一回听说开镖局的还随身带着毒药。以士,你告诉师爷,是不是真的?”
听黄义讲出那一番话,钟以士立时就懂了他的意思,暗自赞叹他机灵,王正谊问她便不好回答。
不如实回答便是欺瞒师爷,如实回答便辜负了黄义的一番苦心。
可钟以士刚表明何少白是她劫的,不回答又躲不过去。
正左右为难,有人在外面叫王正谊,“五爷,您出来一下。”
是王正谊守在庄园外头的朋友叫他。按照他的意思,那几个朋友在庄园北墙外守护,因为那里离戏楼近。
王正谊有话,只要不是园子里动手,何家店庄里庄外,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许离开北墙半步,因此虽然南面乡道上叫嚷声震天响,这些人都不为所动。
“什么事?”王正谊问那朋友。
“有人从园子里翻墙出去,被我们擒住了……”
“有人翻墙出去?人在哪儿呢?”
“您老不叫我等进园子……还在墙外头扣着呢。”
“丢进来,我去接着。”
王正谊说着带那朋友向北面快走,不一时将高翔押了进来。
“以士,这位也是谢家镖局的人吧?园子里还有没有?”王正谊问钟以士。
高翔本想去大南庄报信,哪里想到翻过墙去,被墙外的七八个壮汉守个正着。钟以士苦笑不已,道:“高翔师弟,你怎么也来了?”
王正谊面有愠色,道:“以士,你叫他什么?师弟?你这是换了师门吗?师父是谁?是谢家镖局的谢玉田吗?”
“回师爷的话,以士并不敢背叛师门——”
说完这句话,钟以士才猛然意识到高翔就在跟前呢,忙改口道:“以士的师父便是先父,以士师承于师爷,只所以叫他们师弟,是因为尊敬他们几个是谢总镖头的师父……是这么回事,谢总镖头对以士有葬父之情、救命之恩……”
王正谊见钟以士慌乱,猜到其中必有隐情,但有一句却听得明白明白,“葬父之情、救命之恩”,不消说,正因为如此,钟以士才闯进何府,劫了何少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