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默契,是幸运,也是悲哀,幸运的是有些事我们心照不宣,悲哀的是被有意无意保持的距离。
——《糖药》
一有人看过来,林狗他们就会摸摸头发对着镜子整理一下眉毛,蒙混过关。
老师开始上课。
起立敬礼,老师好。
旁边的人跟着大流伪装地很好,若不是他太了解她,那铁定也会认为她是个好学生。
其实她以前很爱学习的,后来似乎就变了。
自从那一年,他不在她身边那一年,她就变了,谁也不知道她经历了什么。
对于花梨绘来说,因为没有人关心她,所以她也谁都不说。
花泽司平静了一下心情,开始认真听课,做笔记。
他必须要认真的做好笔记,那样才能给花梨绘抄。
她看小说,他做笔记,男女搭配,干活不累。
但让他感到纠结的是,花梨绘在老师讲到重点时也会勾画,并且勾画的是正确的地方。
于是花泽司做笔记做的更加认真了,甚至拿出了准备高考的架势。
课上到一半,花梨绘看到半梦半醒。
老师这个时候走下了讲桌,在教室里走动,唾沫横飞,侃侃而谈。
离他们的距离越来越近,大概老师走到了教室的一半,还有继续往下走的趋势。
花泽司刚准备提醒旁边的人。
“啪!”
一声闷响,一只手拍在他大腿上。
花泽司就看到花梨绘正在“认真”看书,嘴唇几乎都没有开合。
“来了!”
“一半!”
这不是他该说的台词吗?
花泽司只能感慨:这些年她睡觉的功力越发精进。
小梨子如果拍到肉,一定会回头。
幸好他在教室一直穿的都是长裤,不然可能就被发现了。
大腿上瘦弱的小手刚准备收回去,一只大手扣住了小手。
小手抽出来,轻轻拍了大手一下,还五指成爪恐吓了一下大手,然后迅速藏到桌兜里去了。
花泽司也学着把手放到桌兜里,五指按着某个诡异的不知名的旋律愉快地跳动着。
一个一边认真阅读,一边跳手指。
一个一边认真上课,一边跳手指。
后面跳着跳着,节奏就不约而同的变得一样了。
花泽司背往后一靠一瞄。
一瞬间,就像一起干了坏事的小孩子。
贼开心。
就像枝头的花苞,一阵暖暖的春风吹过,刹那间绽放成了青春的偷偷的欢快和喜欢。
老师透过啤酒盖厚的眼镜儿,深深的看了一眼花泽司。
这个娃儿样子长得好看,上课还挺认真的。就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儿,一会就要看一下裤裆。
现在的年轻人真心难懂,那心思复杂跳脱得很。
还是他旁边那个女同学好。
从她看着书那饥渴的目光里,认真勾画的笔记的姿势,就知道她有多爱学习。
人家手机放桌上都不看。
从来没有看她的屏幕亮过。
人又安安静静的。
他们做老师的最喜欢这种学生了。
离下课还有十几分钟,花梨绘头也不抬,把隔壁的书拖过来,对比了几下,又补了一下。
老师:你看她还在看自己有没有没听到的。真是个好学生。
让你不挂科!
咦?你叫什么名字来着。
算了,人老了也记不住。
这么努力应该不会挂科吧?
下课,花泽司逃命一样冲了出去。
绝对不能让她发现他摸了她的手。
那样她一定会觉得他是变态的。
林狗他们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儿。
但是室花都在跑。
于是他们也冲了出去。
花梨绘站起身子,伸了个懒腰,眼睛一亮,“咦~你们几个怎么都坐在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