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梨绘想起那根左手拉住的绳子,心头一颤,浅笑着:“怎么会呢?”
“你一定会好好活着的,我还等着你救我呢。”
“花泽司。”
“嗯?”
“对不起。是我太患得患失了,如今我的不快乐皆因为我太贪心。”
她得到了父母的爱,却又计较自己和哥哥得到的不一样多。
为什么每次被放弃的就是她?
六年级,地震的时候是。
如今,时隔十二年。当她和花梨早同时遇到危险,母亲的第一反应还是救花梨早。
她被放弃,一直都被母亲放弃。
花梨绘把脸贴在花泽司的衣服上:“其实,我是个很糟糕的人,一直以来我很愧对你的喜欢。”
最初,她不喜欢他,她对他爱的开始,是她自我催眠,运用了一些小手段,一点都不纯粹光明。
后来,她爱他。她却可以为了很多人和事放弃他。比如被她藏起来的梦想。比如,和她无法斩断血缘关系的父母。
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梳理着恋人脆弱的发丝,低声温柔的男声:“怎么呢?你很好,你值得我喜欢。”
“只要想到你喜欢我,我就觉得开心。你只要给我一点好,我就觉得全世界都五彩缤纷。”
花泽司半躬着身子在花梨绘的面前,直视着她的眼睛,缓缓开口告诉她:“小梨子,爱情里没有绝对的公平。总有一个人会比另一个人爱得更多一点。这是很正常的。”
毕竟,你最多爱了我四年。
而我可是一开始有了懵懂的心思时,就开始喜欢你了呀。
“我喜欢你。你就理所当然地享受我的喜欢,不要有太重的心理负担。”
负担应该是我这个男人来担。
面对如此的花泽司,花梨绘觉得自己更没办法辜负他。
她很被动。
她最怕的不是辜负自己,而是辜负别人。
深情难负。
花梨绘握着花泽司的手,紧闭了一下眼睛,目光执着而坚定:“可我总感觉我的时间不够了。万一我只能活到38岁,你该怎么办?”
她问的那么急,就像一个病入膏肓的人在求救命的良药。
然而,她担心的不是“我该怎么办”是“你该怎么办”。
花泽司把椅子靠在花梨绘旁边,挤在一起看着星河,扣住恋人发抖的十指,把温暖传递,“那我们还有很久,还有十五年的时间一起度过。”
有时候,人会对未来的事有一种预感。有的人能在未来的某一天对一个第一眼看到的事物场景感到熟悉。有的人能预感到死亡,提前安排好身后事。
所以,他很害怕。
他只能掩耳盗铃,避而不答。
花梨绘倚靠在花泽司的肩膀上:“如果事情真的不幸变成了那个样子。”
“你就……”
“忘了我吧。”
虽然我出于私心想你念着我一辈子,就算自己死了,也要霸占你的余生。
但活着的人不应该被死去的人继续束缚。
一楼,夫妻正在争执。
“这要不我们直接打电话说吧?总拖着别人也不好。”
“要说你说。我一个大男生我可放不下这个面子。”
“嘿!花二娃,你要脸,我就不要脸了?”
“烦死了。让梨绘直接去跟姓明小子见上一面不就得了。”
“还烦死了?还不是你花二娃惹出来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