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学后,花梨绘站在送菜的门边,捶了捶脑袋。
“怎么就想不清楚了呢?”
到底是什么时候就想不清楚的。
她记得她前不久才想了一次《妖猫传》,现在记忆是越来越模糊了,一会记起白龙死了,一会白龙又变成白鹤了,一会白龙又搞成了什么……
“结局到底是怎么样的?”
可怜她不敢一个人看第二遍。
她很胆小,她都不敢看鬼故事。
她很胆小,大学和同学看生化危机3D版,因为太害怕,全程把自己当做丧尸……
她很胆小,写小说可以把读者和自己都吓到晚上不敢起来上厕所。
她很胆小,杀几十只鸡手都不抖一下。
“又不是多大的事。算了,想不起来就不想了。”
花泽司难得在工作日休假,这天晚上他做了一大桌子的菜,买了一个蛋糕,还给花泽梨脖子上戴了一个红色的领结。
左等右等,守株待兔,盼星星盼月亮……
花梨绘还是没有回来。
花泽司牵着花泽梨走出了安乐窝。
花泽梨:其实,我是想偷吃一点的。方法我都想好啤酒八十一种了。我呸,戴上夹嘴筒子,我吐字不清了。
花泽梨牙齿咬到“咯咯”响:花泽司,你个心机男表。
但是没有办法。
在一楼看到一条小母狗时,蔫头耷脑的花泽梨突然精神倍儿棒就像被电滋了一样。
只见,花泽梨跟在花泽司后面迈出了威武霸气的步伐,头一直跟着头也不回的小母狗转,“砰!”一头撞到花泽司腿上。
花泽梨龇龇牙齿:算了,在外头,要给男人一点面子。
花泽梨一回头看到小母狗正好回头看它,立刻扭头抬起下巴,走出了霸道总裁二五八万的步伐,鼻子一下戳到花泽司裤子上留下一个印子。
花泽梨:我说今天,这个男人怎么回事?步伐不均匀呀!啊!
花泽梨狗眼睛一亮:嘿嘿,那个印子就像谁撒了点尿在花泽司裤子上一样。
此刻在花泽梨的眼睛里,这个打破它计划,三番两次惹到它的男人,俨然变成了事儿妈。
好在,狗子报仇,十年不晚。
好久都没有出来溜达的花泽梨,看什么都充满了亲切感。
花泽司握紧狗绳,一路上一会期待遇到花梨绘,一会又害怕遇到花梨绘,以至于有几个人和他打招呼他都没有听见。
花梨绘下了车慢慢走着。周围的一切明明该已经很熟悉了,用心感受却又能发现新奇的地方。
走得太快,错过了熟悉的风景。
包里装着片区一等奖的证书、教案、教材、一本小说和其他一些零零碎碎的东西。
这段时间太忙了,如今难得慢下来,不知不觉就绕路去了公园。
有人在喂养白鸽,白鸽“咕咕咕咕”叫着,偶尔也会追打同类,吃完了就扑腾着翅膀一大片飞着,东冲西横,自由自在。
树叶幽幽打着转落在水面上,荡起涟漪一片,红白相间的鱼儿追逐着树叶满池子跑。
大学的时候,她也曾这样在围栏边看过鱼。
那个时候一个人幽静自在,谁也不想,清空一切繁杂的念头只看鱼。如今,水面上恍惚出现了一个熟悉的人影子,与记忆中的场景重合。
手指舞动间,落叶擦着指尖坠落在水面,把水里所有的影子都荡漾开。
花梨绘慢慢地走,静静地看着周围的一切,像一个过客,像一个旁观者。
她不确定自己和花泽司能否继续走下去,但她似乎习惯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