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梨绘所有的家人都告诉花泽司,花梨绘出国留学去了,说是去了某国。
同时花梨早偷偷告诉花泽司,花梨绘曾经患有心理方面的疾病,但具体是什么病并不清楚。因为花梨绘也没有说。
花泽司一激动握住花泽司的肩膀:“严重吗?需不需要看医生?”
其实,他更想问花梨绘在哪里,过得好不好,怎么不给他发消息。可那些问了,也得不到回答。
花梨早忍着痛,摇摇头:“我也不清楚。在高中的时候,梨绘的确说过一些奇奇怪怪的话,可后来就变得和平常人一样了。大概是被治愈了。”
如果不是花梨绘说,花梨早无法相信花梨绘得过病,就算说了,花梨早也认为是花梨绘故意推开花泽司才撒的谎。
花泽司并没有因此退却,目光沉着而冷静:“我可以等她。”
花泽司经常回花梨绘老家,照看花父花母,去的时候,晚上就会偷偷睡在花梨绘的床上,盖着沾染了花梨绘气味的被子入眠,几乎所有的东西都原封不动,
一次偶然他打开了床底下的柜子。各种各样的红酒鸡尾酒,甚至还有一包打开了的香烟和一个女士打火机。
墙壁上挂着花梨绘的字画,还有一些看不太懂的结构图。花泽司看了很久,发现那些结构图大多是小说的情节大纲。每一张图都像一个小小的梦境世界,让花泽司得以窥见花梨绘眼中的世界。
再后来,花泽司发现那些结构图中总有一个位置写着几个小字:今天我睡不着。
今天我睡不着。
今天我睡不着。
那天晚上,花泽司成功地失眠了,拖出酒来喝,喝了很快就暖烘烘睡着了。
花泽司也学会了抽烟,往往是越抽越清醒,烟雾缭绕迷蒙恍惚间总是能看到玻璃上自己开始变得没有多少表情的脸。
他开始学着花梨绘的样子,抽她抽过的烟,和曾经的她一样失眠,也喝她喝过的酒,盖她盖过的被子……
他模仿着她的一举一动,就像她从未离开过他一样。
后来的花泽司开始变得越来越像花梨绘……
永远打不通的电话,永远不会回复的消息,但花泽司还是坚持每天都发消息,想着或者有一天花梨绘再用这个号码……
明音织也开始变得沉默,两个大男生以前是情敌见面分外眼红,如今还经常一起拼酒聚餐。
明音织想从花泽司这里得知花梨绘的消息。
花泽司则是替花梨绘照顾下这个弟弟。
一旦变成了弟弟,就注定明音织在花梨绘心中就成了弟弟。明音织利用弟弟的身份靠近花梨绘,也被这个身份死死套住。
2020年年底,花梨绘在某个城市病情加重,下床如厕都需要护工帮忙,拿一大杯水都觉得吃力,睡眠的时间也开始变长,抢救已经成了很平常的事情。
或许那个早死的预言,要在她身上再次应验了。
有好几次都差点抢救不过来,可她模模糊糊在黑白灰色的世界里想着还有一个人在等她回去,又没能死去,痛苦地活着像一个废人,还要鼓励身边的人不要放弃告诉他们生死是人生的一种常态。
太痛苦了想死,却又一边矛盾地想活下来。
如果不是活着太痛苦,谁会想着去死?
在清醒的时间里,花梨绘又开始准备录音写信,快递给阿欢,让阿欢在花泽司每年的生日的时候送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