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草脑袋抵在妈妈胳膊上,嘟着嘴巴,边说边偷看旁边人的反应:“我不管。我不管啊。他辞职了。我要是再错过了,就是一辈子,妈我不想放弃。你快给我想想办法嘛。妈~再说你舍得这样的好女婿吗?”
撒娇卖萌,只要管用就行。
蒲草这个反应明显是想到了方法。
妈妈叹了口气:“我不管你想什么办法,但是绝对不能触犯法律,道德方面你自己看着办,必须保密。”
蒲草立刻从床上爬起来,“yesmom。我一定会做好的。妈妈,你听说过最后一片绿叶的故事吗?”
说完蒲草就摇晃着乌黑的鱼骨辫,哼着歌,打算去外面买点水果,然后挑个合适的时间去刺探情况。
风雨凄凄,草莓苗似乎又长大了一点。
寂静凄清的VIP病房,花梨绘阅读着邮件。
好几个杂志都有录用的回复。
陈姨很少说话,花梨绘也很少说话,没有人的时候,花梨绘就隔着玻璃看着那株草莓苗。
花泽司说,等草莓长大开花结果,她的病就好了。
花梨绘也变得有一些迷.信。
当没有希望时,人们就喜欢把希望寄托在一些看起来毫不相关的事物上。
每次睡下的时候,每次自暴自弃的时候,她就会在心底告诉自己。
她明天还要起来看草莓。
这样她就不会一睡不起。
这样她就觉得草莓都没有放弃,她也不能放弃。
明明她也想过努力地活着……
可九年呀,连穿衣服上厕所都需要人帮助,看到喜欢的人不能大声尖叫,吃到讨厌的红薯稀饭不能愤怒,真的好难熬……
她的爱太自私,束缚着花泽司追求幸福的脚步,对花泽司来说苦多于甜。
可花梨绘不知道。
花泽司的幸福就是她呀。
对于花泽司来说,她不是药,她是他唯一的糖。
花泽司一心想要花梨绘多些甜,却不知他慢慢成了她续命的药。
那药在身体里苦涩万分,偏偏她脸上还要装出无懈可击的微笑。
花母打电话质问花梨早:“你是不是又去看梨绘了?”
花梨早摸摸鼻子,示意妻子薇幼安和一岁的儿子不要出声:“没有。我这么忙哪有时间。有时间我还要陪幼安和狗子呢。”
花母气势汹汹:“你还狡辩,我都问了人了。”
花梨早一抹脸,正儿八经:“是哪个大嘴巴?找死!我去看了一下妹妹。最近花泽司在忙,你和爸爸又没有去看她,她一个人在医院孤单地很,怪可怜的。”
花母也急呀:“我不是不要你去看。万一传染起来怎么办?你现在拖家带口的。我喊你别去就别去。”
花梨早当时就火大了,眼珠子都暴起了:“妈!花梨绘她是我妹妹!你和爸爸的女儿!你们现在是打算把她扔医院不管死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