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子破了,破口上有一丝微不可查的血迹。
曲线陡然回落,高峰全部往下掉,警报解除。
大家刚松了一口气。
太吓人了,幸好回来了。
还没高兴完。
“滴滴滴滴——滴!”
心脏骤停。
花泽司丢掉戒指冲到花梨绘旁边,看着没有动的花梨绘,根本不敢触碰,艰难地蠕动嘴唇:“小梨子?”
医护人员迅速让开通道,打开病床的卡轮。
“滴滴滴滴!”
心跳又恢复了正常,“滴滴滴”声随后消失。
本来“滴滴滴”声音正常后就会变得小声不打扰到人的生活,等到临界、越界、葱越界过渡到正常的时候才会响起。
大家却还是不约而同看了一眼心电机器。
确定机器没坏。
众人一口气不敢吐完。
叶医生敏锐地发现脑电波在快要临界的时候抽动了一下迅速恢复正常。
谁也不知道那一瞬间花梨绘具体是什么感觉,她抬起头看着:“花泽司。”
“我在。”花泽司上前轻轻拥住花梨绘,就像怀里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价值连城的陶瓷品一样。
花梨绘拉着花泽司横在她脖子的手,“花泽司,对不起,我不能答应你。”
“不过我很高兴,你依旧还爱着这个如此的我。”
花泽司从背后拥住花梨绘,下巴搁在她消瘦的肩膀上,睫毛润润的不停颤抖,嗓子干哑不成声。
他好怕再一次失去她呀。
生离死别是凡人永远都无法跨越的界限。
她如果走了,他上哪里去找她呀。
爱了二十多年,怎么舍得放手她在痛苦中漂泊中,而自己独乐?
花梨绘头仰后,脸颊挨着花泽司的耳朵,眼睛里带着淡笑:“花泽司。生离死别是人世间常有的事情,我们得学会尽早释怀,从悲伤中逆流而出,走向期待的新生活。”
可新生活没有你了呀,我还怎么期待?
一个人自己随时都会死,怎么还可以这么轻松的安慰别人?
花泽司拼命地摇头,滚烫灼热的眼泪滴到花梨绘的颈窝,一只手捂住耳朵,一手抱着花梨绘的肩膀。
现在,他什么都不想听。
周围人来人往,把装饰品取下来,反复检查仪器的数据。
“司,别这样。振作点。有些问题不是我们闭上眼睛不看,堵上耳朵不听,它就不存在了。”
花梨绘想了想怕刺·激到花泽司,换了个更加委婉点的说法:“如果……我们当中有一个人先死掉了。活着的人就要忘记死去的人,继续快乐地活下去。”
花泽司有些孩子气:“那如果我先死呢?”
花梨绘叹了口气,“我不知道奈何桥是否真的存在。如果存在也不是谁想等就能等的吧。任何时空都要维持它所谓的正义和秩序。”
花泽司:“嗯。如果存在……”
花梨绘:“先死的那个人就转世投胎来找活着的人。”
花泽司开始自己欺骗自己:“这样我们就可以在一起了,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