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医生走出房门,虚掩着门,目光闪烁了两下就恢复了成了一丝不苟的科研者,待人温柔的医生,若有所思地走了。
他想他懂了。
她的话里还有一层意思是:叶医生你靠我太近,你逾越了。
其实,她和她除了脸不一样,几乎所有的都不一样。
但正因为那张一样的脸,才让叶医生不想放弃。
当初他的女朋友死了,他无能为力。
叶医生摩挲着照片,轻轻放在心口:“现在,我有能力了,可以让你活得更久了。”
“这么多年,我都以为我已经忘记你了,直到见到她,我才发现我竟然从未忘记过你。”
16年了,他明白是该放下她了。
可他看到那张脸就忍不住想要靠近,想要对她好。
她活着已经不仅仅是她一个人活着了。
叶医生怕花母又来闹花梨绘,于是板着脸跟花梨绘强势约定:“为了你的安全起见,你每次见他们必须由我或者其他男护士男医生陪着。”
花梨绘听说了花母那天发疯的事情,想了想要是发生了什么,她力气不大轮椅跑得慢,只要白白挨着。
不过她迅速抓住症结所在,棕褐色的眼珠转了转,“你的意思是,你们上班前,下班后我都不能单独去见我哥?”
叶医生继续板着脸,“嗯。”
“好。听你一次。”
“这段时间都必须听着。”
对于花梨绘偶尔的“叛逆”,叶医生也是想破了脑袋,干脆把一些工作搬到了花梨绘的病房里,充当人形监视器。
花梨绘:“……”
好尽责的医生。
她有这么反骨吗?
陈姨看到叶医生出去方便:“叶医生最近怎么了?对我们总是板着脸的?唔~虽然板着脸也好看。但是我又没有欠他钱钱。”
花梨绘淡定万分:“我欠了。”
陈姨:“原来如此。”
叶医生推门进来,努力使自己继续严肃起来,毕竟他现在是在监视花梨绘,若是对她太好了,她会不听话把尾巴翘到天上。
然后偷偷摸摸去看花梨早,被花母一顿打骂把翘尾巴打断。
叶医生心想:要是打一顿就老实,就祈求来个人打花梨绘一顿。但是现在的花梨绘打不得骂不得重话都不能多说几句,只能让我像只老鸟一样护着。
叶医生:女儿不听话真烦。想捶,但不是自己的,不方便下手。
花梨早的医生里并没有叶医生,不过因为叶医生在做关于基因早衰等方面的研究,叶医生可以共享到一些数据,还可以随行观察。
花梨绘的护工变成了一个,花梨早一直由花母日夜衣不解带得照顾。
花梨绘本以为自己会生气会拈酸吃醋,但她没有。她再看着花梨早母子二人时内心已经如古井无波,大树盘根不动风雨。
花母清醒过来,对花梨绘仍然有怨恨,但也生了些许愧疚。
她不该恨花梨绘,但她的恨无处寄托。
花梨绘来见持续昏迷的花梨早,每次差不多都带着一本花梨早少时喜欢读的小人书,然后讲故事。
“口渴了。”
叶医生递水。
陈姨:“……”
我要被辞退了吗?
不要呀。
叶医生放下水杯,让老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