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萱用一种责怪的语气道:“为什么不难受?我也被打过,我知道有多疼,你用吧。”
白萱这么一提,女孩儿越发觉得自己不是个人,同样是做人,怎么做人的差别这么大呢,看看别人,再看看自己,自己还真是自私自利。
她越发难受了,低着头:“我收下的话,他们会连累到你的。”
“连累我?不,我们不一样,我有赵永,而你没有,他们看在赵永的面子上不会对我怎么样,所以被欺负的只会是你。”
女孩儿感觉哪里怪怪的,她觉得白萱刚刚说的那些话是话里有话,可要细咂摸又咂摸不出什么。
她抬头仔细的看着白萱,白萱微微笑着看向她,温柔而包容,这么温柔的一个人看着自己,女孩儿立马为自己拿龌龊的心思去揣摩眼前这人而感到羞耻,明明那么温柔那么好的一个人,自己却拿最大的恶意去揣摩她,这样不好。
她低着头,沉声道:“你拿开,我已经被那么多人欺负,不想再被多一些的人欺负。”
白萱轻轻的笑了笑:“他们想欺负你才不管你做过什么,听我的,还是拿着喷雾,能够帮你自己止痛,伤好了才能以更好的精神去面对,不是吗?”
女孩心想,谁愿意被欺负,我又没有疯,这种事情当然是少一点比较好,可是白萱这话对于当前来说,又确实是说得很对。
女孩儿哑口无言,不再说话。
白萱走回自己座位,留下了云南白药喷雾。
方云平日里一直在沉睡,除非受到白萱剧烈情绪波动的刺激才会醒来。
方云瞥了一眼小姑娘:“你这是想要借刀杀人?”
白萱漫不经心道:“当然……也算不得是借刀杀人吧,你说他们,欺负完我之后,就放手不干这种事儿的话,也就不会给我借刀杀人的机会。”
方云摸了摸下巴,接道:“没啥用,你想要怂恿别人杀人犯案,不把他们逼到极限,她迟早会打退堂鼓的。”
方云瞥了一眼小女孩:“这样的小姑娘,我实在太清楚了,宁愿一直忍受校园暴力,也不愿意做出任何改变。”
白萱作为一个过来人,十分明白这一点,知道这女生需要一个催化剂,才能够使她踏上绝路有所改变。
她点头:“是的,你说的对,所以她需要一点点的助力,使她完全蜕化。”
“比如?”
“比如她被折腾到忍无可忍的地步。”
“然后呢?”
“然后我就会告诉她有一些药很好用,哦……就算我不告诉她,她应该也会自己主动去打听的。”她狡黠的眨眨眼,“你看,这些事情与我无关。”
方云点头道:“对,然后到时候警察查的时候,你就是个教唆犯。”
“可是谁又看见我教唆她?顶多就看见了我和她讲过几句话,给了她一瓶云南喷雾,难不成同学之间的互相关心都不行吗。”白萱笑着,几句话就将自己拆了个干净。
方云半天憋出一句话:“你怕就是传说中的黑心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