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寒光直指心口,路明非试图拖着恍惚的精神以及伤痕累累的身躯艰难躲过。
可终究还是慢了一步,即使路明非在第一时间做出了闪躲,可眼前的重影让他难以细致分辨匕首刺来的路线。
虽然避免了匕首没入心脏的后果,可代价却是匕首贯穿了路明非的右肩。
刺痛感在瞬间由右肩传至全身,路明非不由发出痛苦的呻吟。
一击之下没有结果路明非的生命似乎并没有让王将多么失望,相比起迅速结果猎物,王将似乎更享受在狩猎的过程中欣赏猎物缓慢死去的挣扎以及他们痛苦的表情。
王将握住匕首的把柄在路明非的肩关节中搅动,痛苦的嘶嚎自路明非口中传出,在静夜中颇为渗人。
路明非喘着粗气的握住了王将的右手,这完全是他下意识的动作。
他的肩关节彻底被王将搅碎,贯穿全身的疼痛以及失血让他的精神更加恍惚。
他的视线已经模糊,唯有路灯下静立的路鸣泽清晰依旧。
他的脸上带着未变的讥笑,像是在嘲讽,嘲讽路明非在王将这种小丑面前竟然如此的狼狈。
王将咯咯咯的笑了起来,所谓的S级也不过如此,连皇与极恶之鬼那般究极的生物他都能肆意摆弄,又何谈一个区区的“S级”?
一道轻微的利刃切割空气的声音突兀的冲着两人极速而来,随后只见路明非那柄短小的折刀没入了王将抵住匕首的右手手腕。
并不是什么有效的进攻,但王将却有些玩味的看向了折刀刺来的方向。
原来那是跌坐在地的绘梨衣捡起了路明非掉落的折刀。
在王将利用那诡异的梆子声夺去了绘梨衣所有的战力后,绘梨衣要想救助路明非只能依靠路明非掉落在地的折刀。
可那又有什么用呢?折刀这种利器对于堪比死侍肉身的王将的作用微乎其微。
王将松开了紧握匕首的右手,而后猛然握拳砸向悬挂在路明非右肩的匕首。
在一阵痛苦的嘶嚎中,匕首带着把柄一同没入了路明非的右肩。
王将松开了拎着路明非的左手,于是路明非像是被抽走了脊梁的败狗,死水一般的瘫在地上。
王将不再看向路明非,在他将视线移向绘梨衣的同时,王将似乎就失去了对路明非的兴趣。
路明非像是被他抛弃的猎物,此时此刻他才将目光聚焦到了今夜他真正的目标所在。
本该是混血种中极致的怪物,可绘梨衣就是对王将有种莫名的恐惧,像是与生俱来藏在心中的梦魇,缓慢的,缓慢的,蚕食你的所有,最终将你吃的骨头都不剩。
王将奏出的那种诡异梆子声好比一把钥匙,封锁绘梨衣体内巨龙,唤醒绘梨衣心中梦魇的钥匙。
失去了龙血力量的绘梨衣在王将面前也不过是个柔弱的女孩,美丽却易折,像是春日盛开的花朵,经不住冷风的摧残。
王将拔出没入手腕的折刀,随手扔落在地,而后向着绘梨衣挪动脚步。
他每向绘梨衣踏出一步,绘梨衣就觉得心中的梦魇在进一步的蚕食。
王将脚上的皮鞋在静夜中踏踏作响,入了绘梨衣的耳中竟成了比梆子声还要恐怖的丧钟。
泪水在她美丽的脸上肆意流淌,可从前那种独尊的力量她却再也唤不出来。
她从天上的神明跌落在地,成了餐桌上待宰的羔羊。
“哥哥,即使重生回来,你还是这么狼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