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水和狂风交织,在那拥吻的两人身旁,像是雀跃的精灵,天降的闪电自绘梨衣的背后缓慢的离去,如同疯长的枝丫那般环绕在二人身边。
世界的风雨再不能侵犯二人丝毫,那相拥的两道身影像是成了世界的中心,风雨闪电成了他们身后的背景,雷鸣风啸则是天成的音乐。
世间再无这般热烈的拥吻!
路明非将脸庞从绘梨衣脸上移开,他的嘴角是一抹醒目的红。
被苍雷支配正面轰击的绘梨衣已经昏睡了过去,但是那千百道闪电在她原本的光洁后背之上造成的伤害则在迅速的修复。
飞溅的血液如同电影倒放那般回到了绘梨衣的体内,那些闪电造成的伤口以填补般的方式疯狂的修复。
路明非的亲吻并不是什么情难自已,他只是咬破了自己的舌尖,将他觉醒的血液送入了绘梨衣的体内,连带着他逆天的自愈能力!
苍雷支配造成的伤害几乎在顷刻间就消失不见,路明非轻抚绘梨衣光洁的后背,直到再不留下一丝的疤痕,他才将昏迷的绘梨衣抱回了源氏重工的内部。
浮在空中的赫尔佐格目睹了所有的一切,可明明上一秒还居高临下即将终结路明非性命的他,在路明非撕碎所有风雨的瞬间竟然再也生不出反抗的胆量。
他还是浮荡在空中,还是居高临下的俯视着路明非,可不知为何,在他心中,那还未正眼瞧过他的路明非才似乎成了真正的居高临下,他没有看向自己只是因为自己连让他俯视的资格都没有。
超越血统极限的他在路明非眼中好似成了街边的垃圾,待到路明非空出手来,才有闲心来好好的清理。
安顿好绘梨衣的路明非再次出现在源氏重工的顶楼。
他背后遮天蔽日的漆黑膜翼刹那间张开,密集的风元素在瞬间群聚在路明非的身后。
膜翼扇动,混乱的风元素化为有序的士兵,将路明非以匀速托起升空。
路明非很快升至与赫尔佐格平齐的高度,可他却并不停下,他成为利爪的手指轻轻勾动,于是狂风成了他派遣的士兵,向着赫尔佐格呼啸而去之后,将他彻底的包裹并强迫性的抬起升空。
漆黑与青灰的两道龙形身影就这么以相同的速度升至云层之上。
被铺天盖地的乌云遮蔽的清辉冷月终于将第一束光芒映照在了路明非化龙的身躯之上。
赫尔佐格看着路明非几乎完美的身躯不由得露出了艳羡的神色。
和路明非那被漆黑鳞片包裹着的完美躯体相比,他这被古龙胎血强行提升血统带来的变化完全就是低劣的仿制品。
可赫尔佐格真的不明白在那几乎只有一瞬的时间里面,究竟是什么样的变化发生在了路明非的身上。
他从竭尽全力的衰仔变成了高高在上的君王,几乎只是在一念之间的事情,赫尔佐格费尽心机渴求了一生的权柄对于路明非来说,似乎只是某样唾手可得的东西,只是看路明非愿不愿伸出手将那权柄紧握而已。
云层在两人的脚下如海那样的铺开,圆月洒下的清辉在毫无缝隙的云海之上镀上一层淡淡的银灰。
被路明非召唤的狂风包绕的赫尔佐格丝毫不得动弹,如今血统几乎超过次代种的他在路明非的手中只是待宰的羔羊。
与明媚月景截然相反的,是赫尔佐格几乎被恐惧吞噬的内心。
他忽地想起那一日的夜里路明非说过的话。
“不管你藏在什么地方,我都会杀了你,你只是赫尔佐格,我就杀了赫尔佐格,你饮下龙血,成了进化的怪物,我就杀了那只怪物,你贯通黄泉之路,篡夺了白王的王座,我就杀了白王。”
赫尔佐格原本以为那只是刚觉醒血统的路明非不自量力的年少轻狂,可如今看来,这只是路明非下定决心便能轻而易举解决的不值一提的小事。
赫尔佐格看着身上被嶙峋鳞片包绕的路明非,咽了咽唾沫。
他不禁想到,若是他真的贯通黄泉之路,真的成了白王,那他会是如今路明非的对手吗?
赫尔佐格并不知道,他也没有机会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