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行吧,我下次都带来,对了,管事,你们收不收母鸡啊,活的。”云依依忽然问。
宋管事一愣,“自己养的母鸡吗?”
“是啊。”云依依道。
“当然要,我们酒楼就好几道菜都是要用到鸡的,比如小鸡炖蘑菇。”宋管事说,不过有句话他没说,这鸡一般都是用的公鸡,毕竟母鸡能下蛋,成本更高。
云依依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也没有说话。
宋管事好奇道:“你可是要卖母鸡,若是要卖,我们酒楼也可以出价买,真的是自家养的吗?”
云依依和周猎户来过几次,他是知道周猎户的身份的,自然也把云依依列为了村里的妇人,但是他现在又有些怀疑了,这农家自己养的母鸡怎么舍得卖出来,那可都是每家每户的金坨坨,得供起来的。
云依依说:“是自家养的,但是暂时不卖,我就先问问。”
宋管事也不失望,毕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他道:“行,若是你哪天想卖了,随时都可以找我。”他停顿了一下,“我可以给你最好的价格,记得要来醉霄楼酒。”
云依依道:“当然,我现在也只和醉霄楼合作过,其他都不了解。”
宋管事闻言也满意了。
天气忽然转凉是一朝的事情。
云依依有日起来时,发现被子又冷又硬的,外面的母鸡叫得比平日都要欢畅。
她推开门就发现外面白茫茫一片,下雪了。
这还是云依依第一次看到下雪的场景。
她以前所在的地方很温暖,哪怕是冬日也不冷,从来就没下过雪。
这村里处于山里面,本来温度就低,县城里也许还没有下雪,村里的雪却下了一天一夜,雪下得并不大,地面上都湿透了,却没有雪花的影子,只是在大树上,鸡棚上,草上,还覆盖上了一层白茫茫的雪色,证明是下了雪的。
这才初冬,就下了这样一场雪,每家每户都缩在屋子里,开始愁了。这场雪也就意味着难熬的冬日又要来了。
冬天一来,就来赶集的人都没有了,街道上的店铺都关了,大伙都回家过冬了,哪还有心思开店。倒是县城和京城还有门店,但也人烟稀少。
云依依暂时还无法体会到百姓们的忧愁,她撑着一把油纸伞去看鸡棚里的母鸡,所有母鸡都挤在一起,正在取暖呢。
天空洋洋洒洒的是雨夹雪,一落到地面便化成了水,不过这样的水却更为冰凉,温度也很低。
鸡棚里面并没有进水,下面垫着的稻草也是干的,她在外面给罩上的帘子也起到了一定作用,但温度陡然便低了,母鸡们一时无法适应也很正常。
云依依也没办法,她给母鸡们又多垫了一层稻草保暖,这才去看两只崽崽。
两只崽崽还在睡觉,这种天气最适合睡觉了,两张胖嘟嘟的脸挨在一起,小嘴吐出呼吸,睡得非常安详。
算下来,这可都差不多十点左右了,云依依戳了戳他们的脸颊,把他们喊醒。
燕小双迷糊地睁开眼睛,才醒来时,声音格外柔软:“娘?”
“外面下雪了。”云依依说。
燕小双立刻醒了,“我要堆雪人。”
“雪已经化了,堆不了雪人,不过今天天气正式转凉了,记得多穿一点,上次买的袄子可以换上了。”
燕小双小脸一僵。
燕大双翻了个身,嘴里呜咽一声,在睡眠中也把脸都皱成了一团,用整个身子拒绝着起床。
云依依也不催他,打开柜子把袄子拿出来了。
燕大双是红色的袄子,燕小双是粉红色的袄子。
一见到粉红色袄子上面飞舞的小蝴蝶,燕小双的身子就绷得更紧了,这些日子他也有了一点审美,知道这件袄子有点不对劲。
云依依看到燕小双已经乖巧地坐在床头了,便把袄子拿出来在他身上比划着,“要娘给你穿新衣服吗?”
睡梦中的燕大双听到了,嘟囔了一句:“新衣服。”
云依依笑道:“对。”
燕大双先是睁开了左眼,然后又把右眼睁开,“娘,我也要穿新衣服。”
两只崽崽是会穿衣服的,虽是新衣,但也并不复杂,燕大双笨手笨脚地把袄子套在身上,整个人圆鼓鼓的,别提多神气了,衣服上的小老虎衬托得他更为可爱。
这袄子很厚,加了好几层棉花,云依依摸了摸就觉得软绵绵的。
燕小双低头看了一眼粉红色袄子,眼中似乎有些挣扎和迷惑,但最终还是套在了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