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依依想的不错,当天夜里面就下了雨呢,但是第二天却又热起来了,天气闷热闷热的,总归不太好受。
隔壁家的周福惠这次又来了,“燕三嫂,我们家里面还剩下一些尾巴草,送给你吧。”
她过分热情,反倒让云依依不知道如何反应,这周福惠才送了咸鱼,如今又送来这么几捆草,让她不知道应不应该收下。
都说拿人手软,她还很少收下别人送的东西。
周福惠可不知道这些,直接就把尾巴草塞给了她,还说:“你去拿着盆就烧了吧,还可以挂在门前,辟邪的。”
这草是灰色的,一小把一小把,有股浓郁的香味,但真要说是香味,其实也不然,偏向中药的味道。
“这是什么草,直接就烧了吗?”云依依问。
她是不信鬼神的,但因为她不是这个时代的人,所以对此也不得不信。但这个年代,大伙儿还是信神鬼的,便有很多驱邪避鬼的方子,这大约也是一种辟邪的草吧。
“对啊,随时都可以烧,没有讲究的,这是我成亲时带来的,猪圈里面也可以熏熏,有好处呢。”周福惠道。
云依依嗯了一声,就把尾巴草放在一旁了。
她这时候也想起了一种草,叫鼠尾草,凡是搬家时,便会烧烧。
等周福惠走了之后,她就拿了一个破旧的铁盆子,把尾巴草往里面一扔,然后点燃了。
一股香味向周边弥漫开来,别说,闻了一会儿,竟然还觉得这香气非常好闻,可以让人宁静下来。
反正这尾巴草很多,她就在鸡棚和猪圈里面都熏了熏,倒是把周围都倒腾得非常干净。
这冷热交替的时候,到底还是让体质差点的人生病了。
丫丫就生病了。
小家伙上吐下泻的,脸蛋红红。
大半夜的,燕大哥就出门去请了大夫,这山路也不好走,他把大夫好不容易叫回来了,已经是很长一段时间了。
丫丫的病情便更严重了。
燕大嫂脸色泛白,摸了摸丫丫的泛红的脸颊,见大夫一脸严肃,心里也愈发紧张起来。
刚开始孩子还在哭,现在都发不出声音了,小身子一抽一抽的,看上去非常可怜。
大夫来的匆忙,也就带了一点简单的药物,他倒不是第一次给丫丫看病了,上次丫丫生病了,大白天的,也是他开得药。
最后,他还是给开了点药,这价格却收得老贵了,燕大嫂觉得心疼,又想着大夫是半夜来的,也不好砍价。
“这都半夜了,大夫你要不就在这休息吧,明天再回去。”燕母道。
这丫丫一生病了,大哭,所有人都起来了,可不就陪着她折腾吗?大伙儿都不睡了。
大夫摆了摆手,他自然也困,本来燕大哥把他的门敲开时,他是不想来的,但这个男人也不说话,就一直盯着他,态度坚决,他也怕出人命,这才来了。
这村里面经常有人生命,附近也就他一个大夫,还离得远,经常都有人晚上来叫他,有时候慌慌张张地让他诊治,有时候则让他跟着去一趟,因为病人无法走这么远的路。
他也是习惯了,反正也不是第一次这个时候去病人家。
“无事,你们把诊金付了吧,我现在就回去。”大夫打了一个哈欠。
燕母眼睛一闪,回屋去清点了一下银子,从里面拿了诊金,这部分钱都是公用的,不是谁的私房钱,凡是家里面出了点什么事,都可以从里面拿钱,钱倒是不多,但付了诊金后,也不剩多少了。
这也说明这家管的不错,钱也是分的清清楚楚的。
燕大嫂见燕母把钱付了,眼睛一闪,也松了一口气。
明天还要干活呢,燕母就挥了挥手,让燕大哥和燕父都回去睡觉,反正现在大夫也看了,钱也付了,总是守着也不叫个什么事,要是弄得一家人都没有精神,那才是得不偿失。
燕父嗯了一声,看了一眼丫丫,见她紧闭着双眼,还在颤抖着,也觉得有些麻烦,但他终究是重男轻女的,对于这个孙女儿,他并没有那么上心,反正燕财燕源才是他的根。
这么一想,燕父也就回去睡了。
燕财和燕源并不知道这件事,他们还睡得很香呢,丫丫哭得时候,燕大嫂就醒了,立刻就把她抱到了大堂里面,也没有通知燕财他们。
现在也就剩下了燕母和燕大嫂了,燕母道:“你先抱着孩子吧,我去煎药。”
燕大嫂顺了顺丫丫的胸,就怕她突然喘不过气来。
等药煎好了,已经又过了一会儿了,远边的天色都满满变亮,本来如同黑布一般的天空,现下已经呈现了深蓝色,再过一会儿,鸡就要开始叫了。
丫丫喝了药后,也不知道怎么样,这中药本来药效就慢,但她渐渐也不哭了,也不知道是药物作用的原因,还是因为哭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