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官叫了燕清河的名字,他只好进去接受检查,那一瞬间,他又转头看了熟悉的方向,见云依依已经走了,这才放心。
回到客栈之后,云依依轻手轻脚的,就怕吵醒了两个崽崽,果然把门打开后,他们还在睡觉,燕大双抱着被子,时不时还用嘴去咬咬被子,也不知道在做着什么美梦。
云依依只好把被子从他嘴里扯了出来。
这天后面便开始冷,即便是院试,考场也根本就没有经过太好的修缮,冷风一吹,呼啦啦的灌进来,虽然没有下鹅毛大雪,但却下了雨,偶尔还掺杂着雪,非常冷。
云依依都没有带着崽崽出门了,客栈里面都还烧着火,这般便温暖了许多。
燕清河所在的考场,还真有人晕倒了,考官去把人叫醒了,打算把人送医馆,那考生忽然醒了,非要继续考试。
院试对于他来说更为重要,若是等到下次,也不知道要等到何时。
燕清河拢了拢衣领,继续答题,衣服很厚实,也很沉重,穿在身上就跟披着一床被子一般,他倒不觉得冷。上头的棚子又多加了一些材料,修缮得更为结实了,雨水被严严实实地挡在了外头。
院试考完之后,客栈里面就热闹了许多,许是府试让燕清河出名了一把,这次考完以后,便有闻名而来的考生主动找到了客栈,要和燕清河相约。
总归都是谈酒论诗而已,燕清河也去了几次,约莫着对这些人了解了,后来他便有针对性地拒绝。
云依依总觉得这就像是追星一般,燕清河火了之后,就有无数人找来门来结交。
燕清河听闻之后,只是摇了摇头,解释道:“这些人里面大部分人都是抱着试探的心理,并不是有心结交。”他县试和府试得了案首,有心人知道了,自然便想来认识他,如今考了院试后,则更想知道他考得如何。
云依依觉得很正常,朋友之前都是这般,想要和一个人结交,肯定是有目的性的,像是唐斯那般单纯的人反而已经很罕见了,她道:“你这次肯定也会很考得很好,说不一定又是第一,他们来找你也没有找错。”
燕清河失笑地摇了摇头,对于云依依的信任又有些受用,“院试集合了大江南北的人才,哪有这么容易。”被那些考生约出去时,也有人这般试探他,他不敢托大,也是如此说的。
云依依笑了一下,“我要出去买点东西,你陪我出去吧。”
燕清河看着她的笑容,微微晃了一下神,便点头:“好。”
这院试之后,和这些考生相交太深也不宜多,但他也不能完全不了解,毕竟他不能把自己全然游离在规则之外,一点儿都不了解目前的近况。接下里的日子,他就很少再出门了,每日都陪着云依依游玩。
院试考过了,便开始等待成绩,揭晓最后结果时叫出案,这天又有人来找燕清河,想要打听一下院试,他便以要陪媳妇儿拒绝了,那人虽然有些可惜,却还是走了。
这些年,他基本都是以这种理由拒绝相约的,于是很快大家都知道燕清河成亲了,还很惧内。
云依依听了几次,就道:“你这是在败坏我的名声。”她委实觉得自己冤枉,她可没有阻止过燕清河社交,他要是出门那也是可以的,只要不去某一类地方就行。哪有那些人想象得那么凶。
燕清河正色:“嗯,我和你一起。”
哼,狗男人。
院试之后,还有乡试,会试,殿试等,只有考过了乡试,才有做官的资格,也就是完全改变了阶级。但是能够院试便已经很了不起了,燕父燕母的要求也不高,就希望老三考个秀才回来,这也够他们吹嘘很久呢。
到了出案那日,一大早的云依依就听到上面有人走来走去,非常吵闹,其实午时放榜,这些考生却有些迫不及待了。
燕清河看她睡得不安生,就披了一件衣服,坐了起来:“是不是睡不着,我上去一趟。”
云依依连忙拉住他:“不用了,也就这么一天。”这客栈住的都是考生,也就是今天很急躁,她还是能理解的,没有必要上去提醒他,反正过了中午就好了。
燕清河看了她一眼,就伸手堵住了她的耳朵。
耳朵有些痒痒的,云依依笑道:“好了,反正也睡不着,我打算起来了,你陪我起来吧。”
燕清河含笑点了点头,里头的崽崽却还是睡,丝毫没有受到影响,让云依依羡慕极了。
屋子里面是点了火的,还是昨晚点的,把整个屋子都烘得暖洋洋的,因着害怕气体中毒,云依依就把窗户打开了。如今火熄灭了,已经没有一点余温,冷风从窗口灌进来,那也是非常冷的。
真冷啊。
她道:“为什么偏偏是这个时候考院试?这天气根本就不适合考试。”以往考院试还都是夏天进行的,后来经过了层层改革,这边定在了这个时候。
“无碍的,每次都如此,考完就过去了。”燕清河从一旁拿过来了一件斗篷,披在她的身上,仔细地系紧了,眉间流露出了心疼:“我有时候又后悔了,不该让你过来。”他到底也是自私的,希望云依依陪同他一起考试,但看到天气如此恶劣,又觉得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