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段日子的调养,陈慈身体已无大碍。
他来到书房,打算同燕清河告辞,然而,刚刚伸出手准备敲门,门就已经被人打开。
他抬头看去,苏明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大人已经等你多时。”
陈慈明冽的眼眸显出几分惊讶,似是没想到燕清河会料算的这般准时。
他抬步朝内走去,长揖道:“大人,我正要准备去陈府寻找证据。”
被燕清河告知以后,陈慈仔细想过,陈府有一个密道,知情的人应当不多,如果父亲要藏证据的话,或许会藏在这里也说不定。
燕清河毫不意外他会去陈府,毕竟之前他就自曝是被母亲藏于密道,他想了想,站起身:“我随你一道去看看。”
“大人,我也去!”苏明连忙道。
燕清河点了点头,对陈慈道:“那就走吧。”
陈慈虽然有些诧异燕清河会跟来,不过他急着去确定证据在不在,对于这种小事,倒也没有想了解的想法。
去陈府这条路,陈慈走了无数次,之前去的时候都带着一种深切的缅怀和悲痛,这一次,步伐难得轻快了些。
若是证据真的在府上,那他就可以凭着这个证据为父亲平反,虽然救不活一家老小,但好歹是为父亲洗清冤名了。
父亲生前清正廉洁,他绝不能让父亲带着这污名到地下去。
眼看陈府越来越近,陈慈的心也越跳越快。
就在他想要上前的时候,被苏明一把扯了过来捂住嘴:“别说话,屋里有人。”
陈慈拍了拍他的手,表示知道了。
苏明这才放手。
陈慈轻轻呼出一口浊气,他差点快被苏明这傻大个闷死了。
他侧过头,看到燕清河面色沉静地看向屋子,他顺着视线看过去,只见屋里围着一群官兵在翻找着什么。
过了一会,去内院的官兵对外院的一个人禀告道:“赵大人,里面没有。”
苏明小声道:“大人,那人就是赵岭,刑部的一把手。”
燕清河皱了皱眉,刑部的人来这里做什么?
赵岭看了下旁边的官兵,问道:“你们呢?”
“报告大人,这里也没有。”
“我们走!”赵岭看了一圈,见一无所获的官兵跑出来,下令道。
等到官兵们全须全尾地离开,苏明才走了出来:“怎么还会有官兵过来?”
陈慈对官兵没什么好感,神色中闪过一丝厌恶,看到他们就想起自己家人的下场。
“看这样子是来这里找东西的。”燕清河踏入门槛。
苏明猜测道:“大人,他们不会也是来找证据的吧?”
“有可能,不过应该没有找到。”燕清河想了想,这消息只要用心打听,也不是不能打听得到。
陈慈在前面引路,听到这话,蹙眉道:“如果真是这样,那我们得快点比他们先找到才行。”
苏明认同地点点头:“你知道证据藏在哪里吗?”
陈慈拨开散乱的帘幔,朝着书房内侧走去。
“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在这里,只是猜测。”
苏明跟在燕清河旁边,时不时地看着周围,以便出现什么情况来得及反应。
陈慈走到一排排书架旁,拿出第三排的最后一本书,里面是一个转动的按钮,他朝着右边一拧。
“吱呀”一声,两侧的书架突然从两侧移动。
“这就是密室……”
陈慈看了眼燕清河,率先走了进去。
“大人,我走前面,你跟着我往下走。”苏明护在燕清河前面,谨慎地看了眼前面幽深的台阶。
这个地方,他们都没有来过,也不知道安全不安全,他走在前面,好歹也能探探路。
密道许久没有开过,有一股难闻的味道。
陈慈拿出火折子,点燃了石阶旁的灯。
墙边结了一层厚厚的蜘蛛网,一看就是好久没有来了。
灯光一点,四周的环境倒是清楚了许多,陈慈拍了拍衣裳:“我上一次来的时候,这里还没有这么多灰尘。”
苏明见他神色忧伤,连忙转移话题:“你说这证据会藏哪里呢?”
陈慈朝着前面走了几步:“密道只是为了以防万一挖的通道,我也不知道有没有地方藏,当年并未发现有什么特别之处。”
黄澄澄的光映照在墙壁上,燕清河也看清了周围的道路,正如陈慈所说,这里只开辟出一条道,观其建造痕迹,还有些潦草,想必是匆忙建立的。
要想藏东西确实很难,除非直接把东西埋地里。
但这么重要的东西,显然并不会这样随意对待。
在陈慈将密道快翻了个底朝天的时候,燕清河终于开口了:“或许证据并没有藏在这里,你父亲既然能想到留一手,那就代表这个东西很是重要,不能轻易拿出来示人,若是放在府上,兴许会被人找到,我猜,他一定会放在一个别人都意想不到的地方。”
他顿了顿:“也许,这个地方只有你知道。”
陈慈神色一恍,喃喃重复了一遍:“只有我知道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