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说着,门房过来禀告:“老爷,燕大人求见。”
“快请进来。”左相微微惊讶,燕清河这个时候过来是作甚?
左相摆手让儿子儿媳退下。
燕清河走过来的时候,左相才让丫鬟重新倒了一杯茶水。
“左相大人。”燕清河唤了一声。
左相做了一个请坐的手势,好奇道:“燕大人不知有何要紧事?”
燕清河为人,他自认不是特别了解,但是也是明白他的性子,无大事绝不会亲自上门,同样的,一上门一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
燕清河看了苏明一眼,对方连忙拿出一个黑盒子放在左相面前的案几上。
“这是?”左相没有急着去拿,而是带着疑惑的眼神看向燕清河。
燕清河微笑道:“左相不妨打开看看?”
左相狐疑地看了他一眼,不懂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黑色盒子并没有上锁,左相接过以后,直接打开锁扣就可以了。
打开后,里面静静躺着一本账本。
左相抬眼疑惑地看了燕清河一眼,见他神色依旧沉着,拿起了账本翻开。
刚开始,他当是寻常的账本,越往后看越觉得触目惊心。
这上面洋洋散散地记录着每一笔受贿的时间和数额,简直比当年的陈毅案还过之而无不仅。
左相徐徐放下账本,震惊地看向燕清河:“你这是从哪里得来的账本?”
“大人可还记得陈毅案?”燕清河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问道。
左相也是个心思剔透的人,见他这么说,便道:“这个账本跟陈毅案有所关联?”
燕清河点点头:“这是当年陈大人藏起来的证据,原本是要向陛下揭发刑部尚书的罪责,谁知被他反咬一口,这证据时至今日才重见天日。”
左相凝眸看向他,叹息道:“竟是如此,不知可有证据?”
“这就是证据。”燕清河看向一旁的陈慈。
左相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之前他的心神全在燕清河的身上,倒是没有注意到旁边的少年。
看着看着,突然觉得有些熟悉,像是在哪里见过,但是他在脑子搜索一圈,都没找到是在哪里见过对方。
见左相眸中疑惑,燕清河提醒道:“左相大人,这是陈大人最小的儿子陈毅……”
“陈慈?”左相有些懵逼。
等等,这陈毅什么时候有了一个儿子?
不是只有长子和小女儿吗?
这个小儿子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左相一头雾水地看向陈慈:“你是陈大人的小儿子?”
陈慈点点头。
“我怎么没有听说他有小儿子呢?”左相不信。
陈慈看了一眼燕清河,见他点点头,便将自己的身世说与他听。
左相没想到这其中还有这么曲折的一段事,摸着胡子道:“多亏那道士,让你逃过一劫。”
陈慈想起这事,也是一脸感叹。
左相叹道:“当年陈大人一案,我也深觉其中有不妥之处,不过当时事情已经成为定局,也没有其他的证据,便只能压下了。”
“此事确实有疑点,当年刑部尚书为了替礼部尚书隐瞒受贿一事,故意制造证据,诬陷陈大人,这本账本足以证明。”燕清河淡淡道。
“燕大人为何把这件事告诉我?”左相问道。
不是他怀疑燕清河的居心叵测,而是这种大事,最后得到的功劳都是最大的。
他不信燕清河没有向上攀爬的野心。
“比起我,自然还是左相大人在皇上身边待的时间久,此事牵扯重大,若是由我给陛下递折子,人微言轻,陛下说不准会怀疑我是为了拔除朝中势力故意诬陷,如果是由左相大人来办,按照陛下对您的看重程度,一定会严查到底,交给左相大人,不过是可以让事情得到最完善的解决。”燕清河淡淡道,起身将账本郑重交到左相手中。
左相听到他这番解释,心中很是受用。
虽然燕清河是很得皇帝看重,但是论资历,自然还是他在皇帝面前待得更久。
这也是他一直以来自傲的点。
能为皇帝谋福祉,是他这个做臣子应该做的事。
“此事我一定会如此禀告陛下,届时也少不了你的功劳。”左相对燕清河道,看向他的目光更为欣赏。
说完,左相又看向陈慈:“你放心吧,你爹的事,待我禀告陛下后,一定会还陈大人一个清白。”
陈慈连忙道谢:“多谢左相大人。”
商量完以后,左相亲自送燕清河等人出府。
目视着左相离去的背影,燕清河缓缓转身。
“大人,有人在暗处监视。”苏明附耳道。
燕清河淡淡道:“尚书府的人?”
苏明摇摇头:“有两拨人,小的也不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