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相此言差矣!陈总督被污蔑一事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陛下,老臣可不想成为第二个陈总督!”右相对着皇帝道。
左相正想开口,被皇帝阻止:“左相你是误会了,朕昨夜就已收到右相弹劾盛泉的奏折,里面将事情缘由都说与朕听了,若是右相知情岂会做这种自掘坟墓的事?”
左相略微诧异地看向他,右相高昂着脖子,一派正义秉然的样子。
“朕觉得,右相并非是蓄意包庇盛泉,只是被他所表现出来的样子所蒙蔽了,朕和你不都是受到了他表面蒙蔽吗?”皇帝淡淡道,陈毅这件事牵扯太多官员,拔出泥巴还带着坑呢。
如果他再过多的追究朝中重臣,只怕会闹得人心惶惶。
士人子弟若是动的太多,于社稷无利。
他身为皇帝自然要考虑的多些,有些东西并非只管是非曲直。
更多的是要考虑制衡大局之道。
“陛下所言极是。”左相见皇帝坚决的神色,心知皇帝是不欲追究,便点到为止。
“虽然右相并非是有意包庇,而是受到蒙蔽,朕就罚你扣除俸禄两年,以后多练练你那识人的眼光,若是你再度被人蒙蔽,那朕就该怀疑你的能了了。”皇帝不紧不慢地道,语气平和,却透出一股让人难以忽略的威势。
右相明白,皇帝这是在敲打自己,当下连忙道:“叩谢陛下隆恩,老臣以后一定擦亮眼睛看人。”
皇帝满意地点头,示意他退下。
右相目光阴狠地看了左相和燕清河一眼,紧紧攥住了手心,若不是这两人,他怎么会被皇帝敲打?
下朝后,陈慈跟着燕清河回了燕府。
皇帝虽然想要补偿他,让他继承陈毅的官职,但陈慈对这一切都看透了,根本无心官职,便婉言谢绝了皇帝。
如今他已经为父亲平反,此生再无什么遗憾了。
陈慈便来履行与云依依的约定,保护她五年。
这件事燕清河听云依依提起过,他私心是不喜欢别的男子贴近云依依的,但对方只是保护,这倒让他找不到理由拒绝。
回来后,燕清河便与云依依说了此事,当然略掉了自己陷害的过程,只是笼统地说了一个大概。
“真没想到是那盛芳害的我。”云依依皱了皱眉,“我不过是帮了柳二小姐一把,何需她这般?”
燕清河也没懂,他毕竟不是女人,对这些事情不是很理解,见云依依这般问道,便猜测道:“大概就是因为嫉妒吧。”
云依依隐约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就算是嫉妒,也没必要这样对她吧。
不是都已经找人过来诬陷她的美容店了吗?后面又为何还要让人劫掠她?
总之有一种违和感,云依依也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
见她一股脑地想这个事,燕清河不动声色地道:“我听陈慈说,你让他保护你五年?”
云依依点点头:“我当时见他心生死志,不忍一个少年就这么毁了,便随意找了一个借口,让他不得随意了结自己,不过,现在事情已了,想必他不会再这样了,我与他的约定便作废吧。”
“不必,就让他待着吧。”燕清河认真地看着她的表情,见她脸上没什么特别的情绪,便放下心来。
云依依疑惑地看过去。
“有人能保护你,我也放心一些。”燕清河解释道。
听他这么说,云依依知道之前的那件事给他带来了阴影,笑着拍了拍他的手:“那就依你的。”
“大人,我们该去盛府抄家了!”苏明过来通传。
燕清河点点头:“我先去了。”
“好。”
燕清河出去以后,看到陈慈守在一旁,见到燕清河出来,便问:“大人,可否带上我一道?”
“行,你到时候跟在我后面。”燕清河想了想,知道他是心中有结,便同意了他跟随。
陈慈感激地投了一个眼神。
盛府已不复当初辉煌,门外有重兵牢牢把守着,将盛府围得水泄不通。
看到燕清河过来,左相略微颔首,两人一同进去。
盛府很大,很宽敞。
每一处都修得极为精致,走到长廊的时候,突然有一个人影窜了出来。
“燕清河,你给我去死!”盛芳摆脱了丫鬟的搀扶,拔掉头上的凤簪直直往燕清河身上扎去。
自从家里来了许多官兵以后,她的记忆渐渐回笼,也记起了自己是谁。
然而刚一恢复神智,就乍然听到父亲身死的消息,官兵将他们府上团团围住,她趁乱躲开那些官兵,毕竟是她生活十几年的府上,想躲个人还不简单?
便是趁着这最没有准备的时候,冲向燕清河。
这一切都发生的太快了,许多人都来不及阻止,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凤簪刺向燕清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