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清河瞅了眼两人相握的手,顺从地点了点头。
云依依看了眼周围,见没有人,便拉着燕清河回了房。
“清河,有些事,我不好告诉你,但是你只需要知道,宣真对我们没有恶意就行。”云依依按了按他的肩膀,让他坐下。
她的声音很轻,很柔,像是在讲故事。
燕清河一时不由听入迷,他缓缓道:“那他是不是……”
他刚要说出口,云依依就伸手指按住他的嘴唇,用眼神示意他心里知道就行,不用说出来。
燕清河了然地眨了眨眼,云依依这才放开:“他说大周有一股前朝势力,让我们小心府内是否有眼线,尤其是回京的路上要多小心一点。”
听到这话,燕清河无意识地抬手想要喝一口茶,被云依依阻止,她嗔怪地道:“晚上喝什么茶,你是想睡不着吗?”
“可是你方才在宣真房里都喝了茶……”燕清河的眸子带着控诉。
云依依咳了一声:“我那是没想起,再说了,茶杯不是不小心摔了吗?”
燕清河睨了她一眼,似乎在说看她怎么装。
云依依正色道:“我找到之前我们疑惑的点了,原来之前说玄机阁阁主消失二十年说的是姬烜的父亲,玄机阁历代阁主都叫姬烜……”
燕清河沉吟着看向她:“这是你在那封书信上看到的还是宣真告诉你的?”
“书信上看到的,姬烜把阁主令留给我,也是想让我继承玄机阁,到时候可以保护我……”云依依想了想道。
“就没有其他的托付吗?”燕清河疑惑地看向她,这么大一股势力就这么轻飘飘地交接了?他怎么就这么不信呢?
云依依眼角抽了下,对燕清河这么敏锐的神经表示叹服:“托付自然也有,就是让我们找到前朝的那股势力,根除了它。”
按照宣真的说法,这也算是她留在这个世界的条件……
燕清河脸色凝重,想要倒杯茶慢慢思考,又想起云依依说晚上喝茶睡不着的话,一时之间,手指僵了僵。
云依依叹了一口气,给他倒了半杯递到他面前,对上他迷惑的眼神,解释道:“这茶水已经很淡了,喝一点也没关系。”
燕清河这才接过,轻轻抿了一口,看来这玄机阁也并不是那么好接手的。
“依依,我们明日便回京吧,先将这些东西交给陛下,之后再考虑玄机阁的事。”
他并不想参与到玄机阁这些事情当中,阁主令,还是先放着吧。
云依依点了点头:“我也正是这般想的。”
这些什么朝堂纷争,对她来说都太远了,若不是这关系到她能不能留在这个世界,她都不会接这阁主令,若是真的哪一天对上了,她至少还有势力可以自保。
临睡前,云依依将令牌交给燕清河保管,这种重要的东西放在自己身上,她随时都会担心会不小心丢掉。
第二天早上,云依依跟明慧公主告别的时候,才发现她的房内空无一人。
她连忙看向苏明:“你去看看宣真的房内有人吗?”
苏明应声而去。
春英眼尖地发现桌上留了一封信,她连忙将信递给云依依:“夫人,这里有明慧公主的一封信。”
云依依打开看了一眼,眉眼一松:“明慧公主的父皇派人请她回去挑驸马,她得到消息,连夜便逃了……”
春英听得抿嘴一笑:“明慧公主也是个妙人。”
云依依唇角勾了勾,她也没想到明慧公主如此大胆,果然,被偏爱的人就是有恃无恐。
“夫人,宣真也不在房里,要不要属下去找找他们两人?”苏明很快回来,拱手道。
云依依摇了摇头:“不必了,想必他们是一道走的。”
她看向一旁的燕清河:“我们走吧。”
燕清河点了点头,他们来的时候东西带的本来就不多,大部分都是些吃食,走的时候也格外简单。
几人用过早膳以后,架着喂饱的马儿朝着京城方向驶去。
客栈外头,有探子看到燕清河一行人离开,连忙闪身回到旁边的一座阁楼。
“主子,燕清河一行人刚刚去往京城方向。”探子对着阁楼上一道青衣身影的男子拱手道。
段信看了眼淮河旁波光粼粼的水岸,懒懒地支起下巴:“那你还不快去准备准备迎接客人?”
探子应声退下。
“主子,我们何时动身回京城?”倚靠在一旁勾栏上的霓裳,为他剥了一个橘子喂到他嘴边,娇声娇气地问道。
段信嚼了嚼嘴里的橘子,酸甜的滋味弥漫至舌尖,他微眯着眼看向霓裳:“你想回去?”
“主子去哪里,我自然去哪里。”霓裳抿了抿唇,她自然想在这里与段信多待一阵,一到京城便是蹲守在花楼里,几天不得一见。
段信闻言,抬眼看了她一眼,倒是没有多说。
“再过几日。”过了一会,他道。
霓裳嗯了一声,笑容更加明艳。
马车里,云依依不适地躺在燕清河的怀里,为了早点回京,马车比来时还要快一些。
燕清河抚平她的眉心,给她喂了一瓣淮城特产的橘子:“依依,不如慢些回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