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皇看了一眼柳涵苍白的脸色,没有强制让他去参加,而是带着大臣们移步大殿。
齐王走之前,特意走到柳涵这一桌,看到他面色淡定,磨了磨牙:“别以为赢了比赛父皇会对你有所不同,你不过是走运而已!”
柳涵用手支起下巴,强压下喉间涌上的腥甜。
“哦?那不如让本王见识下齐王的实力如何?”
“你少得意!笑到最后的人才是赢家!我们走着瞧!”齐王哪会摔跤,柳涵这么说明摆着奚落他,这让齐王又恨又气,用力瞪了他一眼,转身离开。
柳涵不在意地勾了勾唇,笑到最后的人才是赢家,这话他也是赞同的,但幕后的赢家一定会是自己。
他收回凝望的视线,转向一旁的云依依:“方才,多谢你了。”
云依依知道他是感谢自己喊那一嗓子,她笑了笑:“绵薄之力而已,总不能让王爷白白带我来一趟却毫不作为。”
“本王带你来之前,也未想过你会有如此大用。”柳涵闻言,唇角挑起一个清浅的幅度。
这话让云依依略显尴尬,说大用的话倒是夸张了些。
她帮柳涵,实际也只是为了让自己早点回去。
不过是相互利用的关系,被他这么一感谢,倒是多了些别的意味。
“王爷不必客气,今晚的宫宴王爷还要参加吗?”
柳涵擦了擦嘴角的血迹,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本王伤得这般重,你看像是能坚持到宫宴的时候吗?”
方才云依依只顾着跟他说话,倒是没注意到他的伤口,经他提醒,云依依这才发觉他脸色过于苍白,她连忙站起来:“王爷,我去给你叫太医……”
“坐下,等他们走了以后再叫。”柳涵攥住她的衣袖,止住了她的步伐。
云依依回头看了一眼,西域使者一行人还没完全离开演武场,若是有太医过来,动静一定很大。
视线落在柳涵有些摇摇晃晃的指尖,云依依不由蹙眉,这人都快晕过去了,还强撑什么……
那指尖看似薄弱,但用的力气却不小。
“他们走了吗?”柳涵勉强撑着耸搭的眼皮问云依依。
云依依抬头看了眼:“已经走了。”
“那……就好,务必把本王带回府医治。”
柳涵虚弱一笑。
云依依无语,只好挥手叫来小厮,将柳涵背到靖王府的大马车里,太医们紧随其后。
才刚刚坐下,柳涵攥住她袖口的手指陡然一松,云依依一手扶住他摇摇欲坠的肩膀,转头看向一旁等候多时的太医:“你们快过来看看,靖王晕倒了。”
太医顿时一惊,连忙凑上前诊脉,楚皇临走之前可是对他暗中下了死命令,一定要治好靖王,否则就让他提头来见。
帝王一怒伏尸百万,这可不是开玩笑的啊。
“如何?”云依依见探脉的太医皱眉,以为是有什么不好的事情。
太医不知他们是什么关系,看衣着像是婢女,但是看她和靖王相处的态度,又有所不同,便带了些客气:“姑娘,靖王殿下他中毒已深!”
云依依一懵:“中毒?中什么毒?会不会死?”
太医一见她这么紧张,心下便有了几分了解,以为她是靖王身边的心腹。
太医捋了捋胡子:“此毒在靖王殿下的体内至少有十年之久,用毒之人很是谨慎,每次的分量极少,是以毒性并不烈,靖王殿下没有发觉也实属正常,但是一旦中毒之人过度消耗体力,毒性就会在体内扩散,靖王殿下这次是受了重伤,才导致这毒发作。”
“那……还有救吗?”若是不能救了,云依依还得想其他办法回大周。
“这次靖王殿下所幸发现的及时,毒还未入骨髓,方才老夫已经将毒压制在靖王手腕上,短时间内不会有事,这毒老夫还是头一次见过,解毒怕是需要些时日。”
云依依顺着太医的视线看去,果然在柳涵的左手腕上看到了淤青的一大片。
她下意识地看向太医:“若是解不出来会怎样?”
“依靖王殿下的体内积累的毒,怕是会当场暴毙,以老夫的医术,最多也只能压制一周,时间久了,毒会继续在体内流动,届时,老夫也回天乏术。”
“若是有解药的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