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多年的毒,也只有在皇宫的时候才有机会下的上……”皇后紧攥的指尖深深扎进掌心,
刘管家听她这么一说,心知她心里肯定是有了怀疑对象:“娘娘可知是谁害的殿下中毒?”
“这下毒之人……”
皇后咬了咬牙,正要说出口的时候,被云依依打断:“娘娘,小心隔墙有耳!”
若是在皇宫下的毒,那宫里的人肯定是有奸细,这么大喇喇地说出来,保不准对方会不会有后招。
“娘娘,这太医可不是咱们的人……”曹嬷嬷也反应过来,她附在皇后耳边小声道。
皇后收住到嘴边的话语,看向匍匐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太医:“你过来。”
乍然被点到名,太医颤了颤,他在宫中多年,自然知道各宫之间皆有龌龊。
所幸皇后并未将关键的信息透露出来,他并非皇后身边的人,知道的太多只会死得更快。
“皇后娘娘,微臣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没听到,请皇后娘娘饶微臣一命!”太医不管三七二十一,额头像是感觉不到痛一般,对着皇后的方向不停磕头。
“让你过来你就过来!费什么话!”曹嬷嬷皱着眉头斥道,她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没有骨气的太医。
皇后声音淡淡:“你先过来,本宫不会要你的命。”
“皇后娘娘!”曹嬷嬷不认同地看了一眼皇后,这种人留着后患无穷。
“嬷嬷不必担心,他若是懂眼色的,自然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况且,他今日进了本宫这里,即使他与本宫毫无关系,但……其他人会信吗?”皇后端着架子,目光缓缓落在太医惊恐的脸上,语速特意放慢,“若是识趣的,就该知道谁是你真正的主子,或许还能保住一命。”
太医惶恐不已地看着皇后,今日这船他是上也得上,不上也得上。
他不过是楚皇临时派遣过来的太医,原本只是帮靖王治治伤,谁知道会牵扯到下毒的事,现在更是好,直接跟皇后利益捆绑了。
“替本宫看看是否也中了此毒?”皇后伸出纤细的手腕,抬眸看了太医一眼。
太医忍住心中的惧意,老老实实地替皇后探脉,片刻,他收回手。
“皇后娘娘,你体内并未中毒,这毒很是稀少珍贵,能给靖王用想必已经是极限了,不大可能会给其他人用。”
“所以,就活该我儿倒霉吗?”皇后一字一顿,显然是怒到极致。
“皇后娘娘息怒,微臣知错了。”
太医忙俯首告罪。
“罢了,你何错之有!”
皇后闭上眼,再睁开眼时,只剩一片清明。
“皇后娘娘,我有一个猜测。”云依依突然出声,见众人视线都集中到自己身上,她抿了抿唇,“此毒无声无息,防不胜防,那么有没有可能,那下毒之人也中了毒呢?”
皇后闻言,看向太医:“她说的是否有可能?”
“回禀皇后娘娘,确有可能,百息散虽然名字里带散字,但并非是药粉的形状,而是一颗丹丸,若是要以少量下毒,必定会研磨药丸,但……药粉一经研磨有些会散在空中被人体无声无息吸收,是以,下毒之人或许也中了此毒。”太医想了想,拱手道。
“或许皇后娘娘可以从自小伺候王爷饮食居住的人查起,说不定能找到这个下毒之人。”云依依继续道。
曹嬷嬷连忙道:“皇后娘娘,当年伺候靖王殿下的是奶妈、秋婵和秋意。”
皇后只要一想起这其中有人是给自己儿子下毒的人,就恨不得将这人碎尸万段。
她握了握拳头,忍下这股怒意:“你去将人给我叫过来,注意,不要打草惊蛇。”
曹嬷嬷应声称是,转身去叫这三人。
皇后抬起眼看向云依依:“你叫什么名字?”
云依依手指顿了顿,微笑答道:“我叫云燕,是王爷身边的谋士。”
谋士?
皇后古怪地看了她一眼,大楚并非没有女谋士,但实在是少见的很,大部分女子更多的是在家相夫教子。
皇后原先还以为她是王府上的婢女,虽然容貌很是平凡,但观其风姿倒不像一般女子,没想到会是个谋士。
她的儿子什么时候开始启用女谋士了?
皇后百思不得其解,看了刘管家一眼,却见对方也是无奈地摊摊手。
她想了想:“前几日王府的事,可是你献策?”
云依依眼珠转了转,很快就反应过来皇后说的是龙袍一事,她没有反驳,反倒是笑着问道:“皇后娘娘可觉不妥?”
皇后摇了摇头:“本宫只是诧异,不太像我儿的风格,他一向隐忍,鲜少会做此等事……”
在这之前,她都以为儿子早对那个位置没什么想法了,但经过那件事,她才窥探到其中的用意,看最后齐王的样子,就知用计之人将其拿捏的死死的。
靖王府的谋士就算出谋划策一向都是稳妥起见,必定不会提出这般险招,稍有差池,便是身败名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