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儿想到什么就说什么。
“这么多年,因为用量少,所以一直没有被发觉,前几日,因为靖王殿下进行摔跤比赛,毒性发作,这才晕倒。”
楚皇眉毛微微一动,这是什么话?
涵儿晕倒的时候,他明明派了太医过去,太医并未说是中毒啊。
这人要说谎也要说的像一些,尽是些没意义的东西。
碍于太后一直冷眼盯着他,楚皇只敢在心里这么想,若是他说出来,定是要遭到太后斥责的。
“也是因为这一次中毒,靖王殿下这才被庞太医诊断出中了百息散,靖王派刘管家进宫将此事告诉皇后娘娘,因着此毒用量少,且时间长,非亲近之人方能下,是以,奴婢一行伺候过靖王殿下的人这才被皇后娘娘怀疑……”这事,也是皇后后来告诉香儿的……
“你是如何下毒的?”太后神情严肃,看着香儿的眼神非常锐利,像是要刺透她的内心。
香儿抿了抿唇:“奴婢本想直接将毒下在靖王殿下的身上,但他实在太难近身,为了方便,我将毒下在奶娘身上,只要她不断给靖王殿下喂奶,这毒迟早会渗入进去……”
“你怎么能这么对奶娘!怎么能这么对秋意!”听到这里,秋蝉早已泣不成声,推开曹嬷嬷,往香儿身上扑去,使劲掐她的脖子。
侍卫连忙上前将两人拉开,秋蝉哭得不能自已,嘴里还喃喃地念叨。
“嬷嬷,将她带下去。”皇后深深看了秋蝉一眼,吩咐曹嬷嬷。
“是!”
曹嬷嬷叹息一声,奶妈的死,不光是秋蝉难过,其实皇后不见得就比她好受许多。
“咳咳咳!”
香儿捂着脖子,剧烈咳嗽,不时张大嘴,以便让自己提的上气。
方才那一瞬间,她真的以为自己要被秋蝉掐死了。
静妃看着这闹剧似的一幕,眼睛眯了眯,若是那秋蝉有用一些,将人掐死就好了,也省得她心里如此忐忑。
“母后,香儿分明是胡说八道,袁太医专门给涵儿看过了,并非是什么中毒。”楚皇终于逮住机会开口。
太后凉凉瞥了他一眼,没什么表情:“你就这么肯定?”
“这……袁太医乃太医院院判,自然是千真万确。”楚皇讪讪一笑。
“父皇,你当真以为是这样吗?”
忽然,清朗的男声缓慢传了进来。
红儿挑开帐幔,让柳涵走了进来。
“涵儿?你怎么来了?”皇后神色松动了一下,显然有些意外,她明明都差人告诉了柳涵,也就是让他不要参与的意思。
柳涵上前对太后和楚皇行了礼以后,这才转头看向皇后:“母后,你该让父皇知道真相了。”
“真相?什么真相?”
楚皇听得一头雾水,实在没明白,也懒得多想。
“涵儿,你来的正好,你给太后解释一下,你并非是中毒而是生病,对否?”
柳涵凝望着楚皇带着期待的眼神,忽地笑了:“父皇,都十几年了,你怎么还没看清谁对你是真心的呢?”
“你就是这么对朕说话的吗?还有没有当儿子的样!”楚皇皱了皱鼻子,对这话感到不满,他只当柳涵是故意不解释,想引起太后误会,当下,原本对柳涵有所改观的印象也瞬间回到原位。
柳涵薄唇紧抿,正要开口的时候,被皇后拽了拽衣袖:“涵儿,你且退下,今日,是本宫的事,你不要插手。”
皇后之所以提前告知柳涵让他不要进来,就是不想让他对上楚皇。
没想到,还是发生了。
“母后,儿臣已经长大了,可以保护母后。”柳涵没有动,只是偏头看向皇后,眼神执着。
皇后唇角微微扬起,松开了手。
她相信她的儿子,不会做没把握的事。
“涵儿,你来宫里莫不是就想让哀家看看你们母慈子孝?”太后看了看柳涵,表情慈祥。
柳涵笑了下:“自然不是,父皇这么相信静妃娘娘,就是不知道能相信多久?”
楚皇皱了皱眉头,要不是太后在旁虎视眈眈盯着他,怕是当场就要骂不孝子。
“香儿,将你所知的都说出来。”柳涵懒洋洋地选了一处座位坐了下来,毕竟,接下来时间还有点长,他可不能累着自己。
“自从奴婢被皇后娘娘发现真实身份以后,为了恕罪,奴婢便说了百息散解药的地方。”香儿点头称是,继续道,“与此同时,皇后娘娘还要求奴婢当成没发生一样,继续在凤仪宫当差,直到静妃娘娘为了陷害皇后娘娘,将奴婢叫了过去,提前在殿里放置桐棺……这都是为了空真道士这一出戏……目的就在于除去皇后娘娘……”
静妃瞳孔微微一缩,原先她本就有所怀疑,只是怀疑之处一一被排除,她便没有了理由。
没想到啊,没想到啊,她竟然毁在这么一个宫女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