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即便爹爹没要求他这样做,他也会这样做。”
“那他现在下山了么?”
“他下山多年,有很多年就待在这里。”
“他在这里?”
“不错,他在这里找回一枚十分重要的印章,这枚印章可以调动西北一带各个势力,为抗击白茅骑兵做准备。”
“他现在是回西北了吗?”
“他可能回也可能未回。”
“爹爹此话怎说?”
“到西北集合兵马的事他已假手别人,他现在投靠了朝廷,也可能去西北,也可能去其它地方。”
“他投靠朝廷?”石镜湖很意外。
“这是爹爹最担心的地方,他想假装投靠朝廷,伺机解救蓬莱谷。”
石镜湖“啊”了一下。
“这样……不是很危险?”
“是的,一旦被发现,那就……”
“爹爹要不要暗中帮助他?”
“爹爹当然会,只是他身在朝廷,爹爹不能时时在他附近,如果遇到危险,爹爹也帮不了。”
“爹爹,镜湖也去蓬莱谷好不好?”
男子严肃道:“不可,你流落江湖,必然使用武功,到时会害了蓬莱谷。”
石镜湖想到这些日子遭遇,暗暗心惊,如果被别人知道武功,不堪设想。
“孟廷玉武功极高,见闻亦广,你这次好在没有与他当面决斗,否则武功必暴露无疑。”
“爹爹也不能出手教训他了。”石镜湖随口道。
“爹爹想要教训他也不易,少说也要些时候才能将他折服,那时爹爹出手的消息很快就传到朝廷了。”
“那爹爹何不找多几个迟大哥这样的人替爹爹做事?”
男子道:“你以为这样的人想找就能找?爹爹认为找到一位已经不易了。爹爹想找的是一个可以振臂一呼的人,至于其它热心并懂武功者多如牛毛,又怎需要爹爹去找?”
石镜湖道:“爹爹说的是。”
她知道娘亲在世,心中一直激动欢喜。
男子顿了下道:“你是不是将心法传给了一个小子?”
石镜湖叫道:“我是可怜他被他爹娘打骂,传给他的只是挨打功。”
“你是说没有说出运功的穴位?”
“女儿没有爹爹的同意,怎会胡乱传给别人武功?”
“你相信这小子?”
“他的情形与爹爹说的这位迟大哥虽不相同,但遭遇可能比他更惨,他爹娘总是不分青红皂白对他打骂,他从来没有开心过,身上的青紫也好像从没脱过。迟大哥受的是饥饿之苦,他受的是皮肉与心灵之苦。”
男子点点头,“只有受过苦而又懂得吃苦之人才是可造之人,或者你也找到了一个人间侠士。”
石镜湖甚是满意,“女儿相信她。”
“相信就好,他日后有好表现,而时机又成熟,你可将发功之法告诉他,如果是奸恶之辈,就将他的武功废了。”
石镜湖“嗯”了下,点点头。
男子又道:“爹爹在这一带视察了一下,他们开垦田地伺机抗击海盗甚好,但爹爹却发现他们有一点不足。”
“什么不足?”
“扶桑海盗甚是凶狠,非好武器难以对付,而他们眼下好像甚缺兵器。”
“他们中很多人是丹霞岭过来的,可以从那里带兵器来吧?”
“丹霞岭遭朝廷封锁,兵器不够用,又有多少调到这里?”
“然则怎办?”
“爹爹此次回去给他们绘一张安阳兵工厂图,你再带来给他们。”
“可是依靠地图就能得到兵器吗?”
“绘制地图才是难事,有了地图,他们就可相机行事。”
“那女儿先去向他们告别。”
石镜湖急着回去了。
“不用了,爹爹已帮你送信给那小子了。”
石镜湖意外,“爹爹是怎么送的?”
“爹爹这几晚都在暗中观察他,就顺便在他住处留了封信。”
“爹爹已经来此多日了?”
“爹爹不是来了多日,怎知道那小子在练武?又怎知这里情况?”
“他真的在练武了?”
“如何不是,每晚都在天台上练得勤呢。”
“他怎知道石子上写的是武功?”
“这小子好像挺喜欢看书,估计从中联想到。练的虽然不是很正规,但也勉强凑合,那个姿势,就与武林小说上描写的差不多。”
石镜湖笑道:“他说看过武经,可能就是从上面想到的。”
男子道:“他爹娘老说他看书怎么回事?”
“他说他爹娘不喜欢他看书,不准他看书,说看书是不学无术,占用了工作时间。”
“这真是怪事,他爹娘每晚都会三番两次在下面喝问他在上面是不是看书,让他每次都颤抖一下。”
“女儿就不理解了,如果他不看书,女儿即便送给他石子经,他也可能无缘练习,其它很多事也未必做得了。”
男子甚是肯定,“就是!”
“那迟大哥是不是喜欢看书?”
“你还真不说,爹爹为了考验他,故意在他家门口丢了一本书看他反应,他抓起来就如获至宝的样子。”
“爹爹是想他必须喜欢看书才相信他?”
男子点点头,“当然!”
石镜湖脑海泛起乔靥书呆子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