鸠山夫在大树岛侥幸逃脱,宛若出笼之雀,畅快之极,忘记置备淡水食物,立即架舟东行。
扶桑岛位于东面,只要往东直接航行就可。日间以太阳为依据,晚上依赖北极星,可辨别方向。
但这次首个目标是翠叶岛,上面有淡水,甚至食物。
多日来都打鱼为食,五日后翠叶岛在望。
洁白的沙滩,苍翠的绿树,掩映的小矮屋,嶙峋的石头……仍如十年前熟悉。
在西面沙滩靠岸,将船拖上沙滩,就看到上面现出人影。
这些人的打扮最熟悉不过,黑衣服,红头巾,腰挂刀。正是他久别的同僚打扮。
好像回到家,边跑边叽呱大叫。
其实这并非他们的“家”,这里之前是神州渔民歇脚之处,后来才被他们夺去,成为侵略神州中转站。
上面十余个汉子初初如临大敌,待听到鸠山夫话语,开始露出笑容,慢慢往鸠山夫走来。
一个汉子叽里呱啦叫:“你是什么人?”
鸠山夫大叫:“我是你们的王子,鸠山夫。”
众人好像吃了一惊,刚才说话汉子哈哈笑:“原来是鸠山王子回来了,真可喜可贺。你是怎样回来的?”
鸠山夫欣喜过后,怒气上涌,“你们怎么了?待在这里为什么不去救我?”
那汉子呐呐的:“咱们……咱们以为鸠山王子已为神州人所害才没去相救。鸠山王子有幸回来,先到上面休息一会吧。”
鸠山夫怒气未消,“你们怎么就这么确切知道本王子为他们所害?”
“是二王子说,大王子与鸠山王子都为他们害了。”
鸠山夫怒道:“那你们为什么不为咱们报仇?”
“不是咱们不想报仇,而是二王子说神州的武功太厉害,打不过,只好等待机会。”
鸠山夫想起十年前那仗,自己三兄弟与近千部下不敌对方七人,不由不信,怒气消了不少。
随众人进入一间稍大木屋,故意落后的两个汉子轻轻交头接耳,一个就匆匆走向一个好像厨房的地方,示意里面一个厨子准备食物,将一包白色粉末倒在食物上。
厨子将一个汤两个菜与一碗米饭端给鸠山夫,鸠山夫立即狼吞虎咽。
突然间眼睛眨了下,有种想睡觉感觉。登时想到饭菜可能有毒,想这些难道是假扮的神州人?
他们之前用魔鬼花毒杀大河帮,对这种毒的毒性颇熟悉,登时想到可能已经中了这种毒。
当下假意将饭菜往桌上一摔,吼道:“这是什么饭菜,换好的来。”
两个下毒汉子见他吃了下了魔鬼花毒的饭菜没有晕倒,暗暗吃惊,一个乘势叫道:“属下去换好的来。”
想再次下毒。
鸠山夫叫道:“厨房在哪?本王子自己过去。”
那汉子道:“在南方不远,我带鸠山王子过去。”
鸠山夫迅速看外面一眼,见外面空旷没人阻拦,呼啸而出,往南面海边飞奔。
眼前视线模糊,但脚力不减,速度如离弦之箭。
众汉子略一犹豫,拔刀追过去。
前面草树丛生,鸠山夫身影瞬间消失在草树丛。
众汉子奔过去,只听海边一声巨响,好像鸠山夫跳海的声音。
越过草树丛赶到海边,见海面泛起涟漪犹在,猜想鸠山夫已跳海。
一个汉子向那放粉末的汉子道:“怎么办?”
那汉子哼道:“他已中毒,跳海也是死路一条。”
一个汉子道:“想不到他武功这样厉害,吃了魔鬼花毒仍然可以逃跑。”
放粉末汉子道:“大家分到各处海边守候,看他会不会在海上浮上来或上岛。如果他上岛,立即将他杀了。咱们先候他两天,两天后回去向二王子报告。”
共十余个汉子四散奔向各处海边。
鸠山夫这次并没有跳海,他知道这个岛上一个秘密,岛下有纵横交错的地道。
他们之前侵扰神州时为备不时之需,暗中挖了这些地道。这个秘密只有他们三兄弟与有限数人知道,这些汉子之前没有随同他们侵扰神州,对这里的地道自是不知。
他知道地道一个入口在南方海边,他在那里去也不甚远,而且地道入口处草树丛生,易于隐蔽。
他功力比那些汉子都高,又是率先奔出,将众汉子远远甩在后面,进入草树丛迅速拨开一块石头抛入海,钻进地道里去,在里面找到一块石头将地道口堵上。
此时力气用尽,眼睛一黑,顿时晕过去。
这种魔鬼花毒制成的蒙汗药叫“百日醉”,将花毒制成的粉末倒入酒中,饮下即倒,醉百日之久。
但这只是相对于普通人,武功深厚的最多只熟睡十二时辰药力即可过去。
当然,普通人饮下百日醉也不真醉百日,只是相对较久而已,十天半月也会醒来。
一些江洋大盗还将其制作成烟草状,想迷魂某个人时,就假意在其面前抽烟,对方闻到烟味晕倒还不自知。
也有人将烟枪在夜晚偷偷伸进别人窗户喷烟,实施下三滥手段。
鸠山夫在地道里睡了大半日悠悠醒来,想这些兔崽子想害大爷,需得给他们点颜色瞧瞧。
运功调息,半个时辰后功力恢复如初,悄悄拨开洞口向外张望,见左边不远有个汉子在独自站立。
想这厮分明是守候你大爷,以为你大爷跳海会上来。
一个虎跳窜出,身子如一溜烟窜过去,那汉子见一个模糊影子窜到,刚想叫喊,喉间一痛,“咔嚓”一响,咽喉即被扭断。
这些只是三级武士,武功与鸠山夫相距甚远,又遭遇偷袭,如何能够抵挡?
鸠山夫躲进草树丛往东缓慢移动,数十丈后又遇上一独立汉子,又让他偷袭了结。
在海边草树丛如此移动,竟然被他杀了八人。
到第九个感觉已经解气,剩下的汉子对他也不再有威胁,就扣住他的咽喉喝道:“你们是什么人?你们为什么要害我?”
那汉子见鸠山夫突然出现,宛见神兵天降,吓得直哆嗦,不只是鸠山夫身份,还有他的武功。
登时不敢隐瞒,叫道:“鸠山王子请饶命,是大王叫咱们这样干的?”
“大王?什么大王?”鸠山夫讶异。
“就是二王子。”
鸠山夫勃然大怒:“他做了大王?他为什么这样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