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煜离一定是走过才知道，这家伙不会真是飞过去的吧？

他急道：“樊哥，你猜怎么着？！我想回去学习了！就突然想把原则测试扣的那十分好好反思反思！这一回想吧！我觉得你说得对，任务跟个人情绪不应该混在一起！”

樊煜离在头盔里笑了一下，道：“还有呢？”

“还有！还有……我不该那么……自负！对，我太自负，以为别人都是错的，只有我是对的，以为所有人就是针对我……樊哥，你减速了嘛？”

“为什么要减速？”

“快到了啊！这么大的断层，它根本不叫断层，前面就是没路了啊！”

“不是想看我掉海里么？第一次就是从这里掉的。”

“啥？！”他感觉自己快背过去了，这么重要的信息就别在关键时刻说了吧！

“樊哥，你是不是觉得我特别笨，数据又差，想把我沉尸大海？”

“才看出来？”

秦子恒哭泣：“哥，我真的很努力了……而且你不说第五副本杀人不犯法嘛！还把我骗出来费这么大劲没必要的啊！哥！”

眼看断层就在前面，车速不减反升，笨重的大摩托逐渐脱离地面，他只觉双脚底下有两柱气流在噗噗往外喷！

“抱紧我。”

“啥？”

“抱紧，掉水里我不救你。”

……

这人是个疯的。

秦子恒下了定义，然后横下心，头盔死死顶住樊哥的肩膀，一点都不敢往下看，突然，他感觉后座在变轻，底下的气流产生了这种吨位不该有的悬浮感。

“睁眼。”

樊哥的声音平静又有力，秦子恒动了一下，但还是埋在前面人肩膀上。

“机会可不多，下次出来就不知道什么时候了。”

妈的！

他才十八岁，可不想人生最后关头看到的是一片漆黑，况且有几个人的十八岁可以坐上梵神摩托车后座，在高高的山脉上驰骋？

他下意识勒紧樊煜离的衣服，然后缓缓抬起头，慢慢睁开眼，一瞬间吓得他两股战战！

车真的在飞！而且已经凌空来到了断层中间，后座的气流还在将他们往上抬。

“我靠！太酷了吧！不上学真的可以上天啊！”

“再给你一次机会。”

秦子恒大笑起来，喊道：“我！靠！太他妈爽啦！！”

樊煜离：……

摩托车尾流是蓝色的，在空中划出了一个漂亮的弧度，然后稳稳落在对面的路口，随着喷气减弱，车速缓行了很长一段距离才慢慢停下。

安全地在另一端落地。

冷静了一会儿，秦子恒立即回头看刚才那个断层，实际好像没有远处看起来那么吓人了。

车熄火，樊哥取下头盔，示意他下来，然后走到前方指着远处的山脉，说：“那是警戒线。”

秦子恒顺着手指的方向看去，除了暗蓝色的山脉什么也没看出来。

“防护基地的吗？”他瞎问。

樊煜离远眺着注目了一会儿，秦子恒看着他的侧脸，发现在外面看他樊哥的眼神，比平常少了那种近距离的冷气，显得更犀利，更捉摸不透，特别是望向远处的时候，这双眼里是星辰大海般的广博。

良久，他才开口：“不是，是防其它生物。”

“其它生物？这是哪儿？”

樊哥回头看他：“大湾山脉，来的时候部长没告诉你？”

“可地图上没这个地方。”地理书上也没提过。

樊煜离闭上眼又转回去：“地图......地图上没的地方多了。”

“其它生物的意思......不是人吧？”

“嗯。”

“那是什么？”

“是一种早晚会来，而且我们永远无法做好准备抵御的东西。”

......

回去的时候，天色已经很晚，樊煜离开得速度依旧很快，但秦子恒没了来时的兴奋感，他望着越来越近的基地发愣，不禁想起刚来第五副本时樊煜离对他说的话，一种大事临近的危机感悄然而生。

回到基地，他们没有走偏路，而是大张旗鼓地驶到了广场。

前不久这里还布置着梵神的生日会，粉丝玩家只能看着屏幕上为数不多的照片送祝福，黑金奖杯底座旁堆积成山的礼物，不知情的以为樊哥已经去世了。

此刻广场宵禁，空无一人，大摩托绕着奖杯转了一圈，然后没入地面，突突突的巨大响声惊起四周停憩的海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