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擎”是樊煜离现用的基因盘，体型之大，界面之复杂，可以用包罗万象来形容。

这样一个盘对于白毛他们懂行的人来说，就是摆在家里当“保姆盘”都嫌累赘，跟家庭影院一样，功能齐全，但要真用来干点正经事，还不如一个简单粗暴的手环来得方便。

然而大有大的好处，巨擎的载量是基地目前唯一可以拿来当第二个总控的，价值可能超过基地三个板块的运行成本。

白毛看着这东西发懵。

“我的盘都有自爆装置，这一点你清楚吧？”樊煜离温馨提醒。

白毛汗涔涔地脑内触摸到它的内核，回道：“我也是今天才清楚的，你信不？”

“别逆着它，就没问题。”

白毛心道我哪敢啊！

他一点点启动设备之后，一系列奇怪的信息翻涌而出，很多是樊煜离进行到一半的项目，不比黑武士那么智能，巨擎的防范意识很强，说白了就是有点僵硬，他无法完全激活。

就在他想问一下这情况怎么办的时候，那头的连线换了个声音，内容也不一样了。

这是黑武士在说话。

“HES系统，请回话。”

它在不断重复这句信息，白毛跟樊煜离的连麦目前是依赖北区的内网，所以这个声音在整个办公区域内外响动着。

“HES骑士系统，听到请回话。”

秦子恒蜷缩在一片漆黑的内部静静聆听，同时心里在打鼓，既怕HES不回，又怕它乱回，如果真的无法修补，他还怎么有脸面对樊哥跟部长？刘建国可能已经在来的路上，到时候直接关起来再查个十年八年的也不是没有可能。

“HES骑士系统，我是黑武士，内部代号A001，听到请回话。”

黑武士像一位医生一样不停给HES做心肺复苏，漆黑的结界里时不时发出低沉的轻吟，樊煜离敏锐地捕捉着，以便及时调整黑武士的话术。

“可否重新连接？代号A001，听到请回话。”

轻吟一阵阵的，像“正在连接”时转动的圈圈一样。

“机动唤醒一次，代号A001，听到请回话。”

“机动唤醒两次……”

每作一次唤醒，黑武士都会尝试连接一下HES，所以轻吟声一次比一次大。

“机动唤醒三次……”

无果，樊煜离转换策略：“进行深入诊断。”

黑武士：“收到，请问是否有规定话术？”

“自由发挥。”

于是，秦子恒和白毛就听见了以下对话......

“HES骑士系统你好，我是A001号，现在请选择一个声音与我对话。”

黑武士先是礼貌地打了个招呼，HES没有反抗，在它逻辑里就默认是允许了，于是它自导自演地选了个女性的播音腔。

“A001，你好。”

HES发出将数据转化为声音发出。

“请路径重演，以便我找到你的问题。”

HES：“无法重演，抱歉。”

“为什么？”

“功能损坏，无法重演，抱歉。”

“只需模拟路径或者播放历史影像。”

“功能损坏，抱歉。”

“你的影像功能没有损坏，不要装模做样。”

......

HES系统：“好的，影像正在调取中，请耐心等待。”

好几分钟过去，黑武士：“请你快一点。”

又过了好几分钟，HES：“影像调取失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