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已是山中半月,这伙人昨日又经过了一个村子。
钟兴维终于出手了囤的盐,换了一些菌子和天麻。
旁的东西他没敢要,也不认识。
只捡了自己认识的干菇,又在闺女儿的强烈要求下,勉强收了点天麻。
山中各类物什五花八门,钟灵也不大认得。
丁叔嘛,倒是知道些名贵的动物药材,鹿茸虎鞭啥的,但咱也收不起啊!
好在钟灵认得一味天麻,也是以前给钟奶奶买过的。
钟兴维还咬了咬牙,换了一小块狐狸皮,乐颠颠地献给陈秀兰。
钟灵看得肝疼,爹,我呢???
你闺女儿这么大个人站在这儿呢!
陈秀兰眼神示意,瞧你闺女,生气了!
钟兴维一看,哪还有不明白的。
忙跟闺女解释,“灵灵,等咱们出了山,卖了这些东西得了银子。爹回头再给你换块大的!这么一小块哪够我闺女做个袄子的?”
陈秀兰也帮腔道,
“是啊,等东边稳定了,咱还走这条路回来。
到时咱有了钱,给咱闺女弄身皮子过冬穿!”
钟灵本也没真生气,又听这二人如是说,心中暖洋洋的。
话说于将军那一行人,为了避开灾民和瘟疫,好方便赶路,走的便是钟灵先前设想的后路。
队伍南下刚过了幽州郡(今保定石家庄一带),便拐道往西,进到大山里去了。
前几日已出了大山,到了太行以西的晋中。
自那日被迷晕,苏世秀中间又醒来过好几回。
却回回不到半日便又一把粉过来,接着就失去了意识。
每每醒来,都是浑身乏力,口齿不能言。
更气人的是,还要被那两个小厮架着,出去遛上一圈!
旁人只以为这位贵公子受不了舟车劳顿,娇气地!
瞧!那小脸惨白惨白地。还腿脚发软,走个路都要人搀着呢!
咳(hai),虚脱成这样,还将门之后呢!真是有辱其父之风!
当年的骠骑将军是多么铁铮铮的硬汉啊,可惜英年早逝!
那两小厮还从旁添上几句,
“世子,你且忍忍,再过半月咱就到了!”
“世子,一会小的再去找于将军要床褥子来,把马车里垫厚实些。
这马车也颠得太厉害了!
要搁咱们府上那辆,哪儿会叫您受这么些苦?”
舆论引导玩的妥妥地!
苏世秀都能感受到周围兵士的鄙视和嫉恨化为实箭,朝他扎过来。
奈何手不能动,口不能言,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好生可怜!
只能暗暗在心中放狠话,“两个狗奴才!给爷等着,待小爷脱离了险境,看我不活剐了你们!”
于将军派人来问过两回,都被那两小厮三言两语打发了。
他也亲自带太医来过一回,那会苏世秀刚中了药粉,迷糊着。
只知太医把了脉,说无甚毛病,就是车马劳累的,等过了这些日子安顿下来就好了。
苏世秀只来得及在心中痛呼“庸医!庸医!”便不省人事了。
今日一早幽幽转醒,苏世秀没见到往常那两个死死监视自己的狗奴才,心下欢喜。
正打量四周,琢磨要如何脱险,却头疼的厉害!
还未及多想,便听得马车外头的声音。
“找到那两个小厮了吗?”像是先头见过的于将军。
“没。早不知什么时侯跑了!”
“孙太医,可有应对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