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灵同她嘎公和舅公一阵嘀咕后,陈庆业看向他大哥。
村长思忖少顷,便肯定地点了头。
是有这么回事!
那咱试试?
可别偷鸡不成蚀把米啊!
不过,两家闹成这样,便是不被休,他闺女日后在张家,还指不定怎么被蹉跎呢!
那就上呗!
“张老头,你说被休就被休?谁瞧见了?我儿可没拿到休书?”
“当时匆忙,才没给休书。但我那二子可是亲口说了休妇的,俺全家都可作证!”
“你一家自然听你的!”
“反正当时就休了!
要不俺二子能把她扔下?
你等着,我这就去让人写封休书来,我要代子休妻!”
半推半就的,这边就拿到了休书。
随后两拨人便进了城,张家击鼓鸣了冤。
入了衙内,没费多大劲儿,就掰扯清楚了。
上头坐的大人原是个和稀泥的,但见那陈家竟通律法,拿了新规来说事,他也只得按规定来。
上头明明白白写着:夫亡,妇再嫁,许其携子女往。
那老丈说得没错,弃妇也是妇啊!那孩子又紧紧抓着他母亲不放。
便判了张永康给弃妇陈秀梅和丁二。
这丁二是哪个?
哪儿冒出来的?
钟灵嘎公临时抓的壮丁!
律法也说了,需得“再嫁”。大人当然要过问一下,嫁谁啊?
钟灵嘎公顿时傻了眼,咱还没想好呢!
但上头坐的大人可不等人,张家老头也觉得机会来了,跳出来搅合。
这跟过来的几家都是族亲不说,男子还都有妻有儿的,顶都没法顶,这可咋整?
正心急火燎,就扫到了堂外的丁叔!
“就他,丁小子,俺闺女许给他了!”
钟灵扶额,舅公,您看我师父像是好说话的吗?
丁叔自然也看到陈家老爷子在这堂外扫过一圈了,知道确无他法。
天下女子不易,救人如救火,左右不过权宜之计,便入得堂内,认了下来。
“胡扯!你几时许的亲?俺们写的休书还热乎着呢!难不成你一女嫁二夫?”
张民生瞬间跟打了鸡血似的,一副抓到你小辫了的嘴脸。
“张老爷子,何需提前许亲,便是当堂定亲又如何?
这律令对定亲时日可无要求。
我孤身一人,无父无母,婚事自己便做得了主。”
也是说给那大人听。
丁叔威武!
“你们这是串通一气。对!你们糊弄大人......你们,鸟视公堂!”
“肃静!”上头拍了惊堂木。
你才藐视公堂呢!还鸟视!
这陈家也是!虽合乎律法,但态度太过敷衍,好歹商量好了来!
懒得再论,索性该问的都已经问过了,便定了案。
大概也觉得夺人子嗣不太厚道,转念便又令陈家人赔了张家十两银子。
聊表本官对你的同情吧!
官府判决都下来了,张家也没法子。
况且那陈家当场就付了银子,生怕再多生事端,他便是想拖也没得拖。
三日后,钟灵便听说,官府派兵去剿匪了!
后来又听说虽未曾剿干净,但却安分了不少。
也是,这山匪也不是一日两日了。以前都未能剿灭,也不会因为一场瘟疫就突然弱了。
更何况,谁知道这官府和山匪啥关系?要说没点猫腻,两方能相处无事这么些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