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晴儿也没有落下任何指令,嘴上说得凶狠,真正要面对的时候,却是这样无奈……
“晴儿?!”
她回头望去,是常冰花。
常冰花身旁是举着长枪的季红承,枪上还挑着一个敌人的头盔,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变得这样默契。
“冰花……好久不见。”欧阳晴儿努力想要挤出笑容,表示自己过得很好。
常冰花的脸色有些难看,背过身去不理,将自己的武器刺破敌人的胸膛,和季红承赶往下一个任务要点……
欧阳晴儿的眼里难掩落寞,种种一切,早已物是人非。在常冰花背过身去的那一刹那,忘记了为什么会演变成这种局面,但这尴尬的局面的的确确是存在了。
欧阳晴儿握紧手中的长剑,又狠不下心来朝她刺过去,只好杀了那些种子为自己续命。要杀了这些低贱的种子好比收割韭菜那样轻而易举,一个又一个人头能够让自己活得更长久些,小心翼翼地数着数……
白虎不愿动,即使它随着主人投向了敌方,也绝对不会对着自家人动手。
“Pia!”
重重地皮鞭抽打在它身上,皮鞭上有锋利的倒钩,一拉扯就能够让它皮开肉绽,皮鞭上还蘸了沙子混盐的颗粒,沾在伤口上剧痛无比……
这皮鞭是看守人针对它造的,白虎似乎也已经习惯了默默承受这种被虐待的疼痛,反而这次在自家主人面前显得更加硬气,一声咆哮就让那个作恶多端的小人吓得屁滚尿流。
那小人战战兢兢地从地上爬起来,浑身发抖地扶住要掉落的帽子,又是卯足力气给了白虎一鞭!
“你在做什么!”欧阳晴儿将他踹翻在地,用剑指着他怒道。
那小人又爬起来狠狠地抽上一鞭子,嘴里还嚷嚷着:“想让你家主子活下去就给我上!你家主子的命可看你打算!”说这话的时候,眼睛还不断地往欧阳晴儿瞟,这话摆明了是胸有成竹……
白虎沉默了,主人被祁连喂了毒。
就连不忍心看着白虎受伤的欧阳晴儿也不知所措……
“Pia!Pia!Pia!”
又是好几鞭子下去。
“够了!”欧阳晴儿挡下皮鞭道:“我们帮你杀了他们就是!”
不料,白虎听了这话愣了一下,之后直接在原地趴下闭上眼睛,摇摇头,嘴里发出闷闷的声音。
“好啊!看来你是不从!”
接下来那小人又是抡起鞭子,欧阳晴儿扣住他的手腕命令道:“我将他们通通杀了就是,与白虎无关!”
“你算什么东西?不过是陛下玩腻了的贱女人,哪里来的资格讨价还价?!”
“欧阳晴儿!”
“你你你……”那小人吓得双腿不听使唤。
这声音……
她爹……
白虎兴奋地转过身去!
她不敢立刻转过身去,眼睛痒痒的,生怕眼泪会掉下来失了尊严……
她咬着下唇,渗出血来,眼睛瞪得大大的,用疼痛打散脑子里胡思乱想的那些无用东西……
她转过身来,看着欧阳靖——他苍老了不少,额前的头发都已经发白了,眼睛也凹陷下去,眉间的皱纹也多了好几道……
欧阳靖不说话,“刷拉刷拉”地斩了旁边惹事的人。
她……
就在欧阳晴儿分神的时候,“Pia!”这一鞭子下了很重的手,让白虎的左后腿痛得微微跪下。
“杀了他!给我杀了他!”说着说着又抡起鞭子想要赶白虎解决了眼前的大麻烦……
欧阳靖怒了,吼道:“你是什么东西!竟敢伤了白虎!”
“咻——”
一只飞镖过去直接结果了他的性命。
“白虎你不要,我们欧阳家要!”
“我……”欧阳晴儿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阿金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这两人的眼睛里明明藏了许多话。于是缓缓地从白虎的身下钻过去,将它背起,又用自己的身体绕在欧阳靖和欧阳晴儿身边,成了暂时安全的盾墙……
这时候居然对欧阳晴儿无感,也许是这段时间以来看过太多生死离别,阿金也长大了。
……
寒风瑟瑟——
在两人心中,那个分离的日子也不知道过了多少个春秋。
欧阳靖走到欧阳晴儿面前,叹了一口气道:“若是……祁连不要你了,还有爹爹,还有整个欧阳家。曾经的罪孽通通让我这个老人受了,所有惩罚都让我领了,只要羽山国还在,爹爹就不会让晴儿无家可归。”
“啪!”
欧阳晴儿已经努力睁大眼睛,想让它干涩无泪,却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掉了眼泪……
欧阳将军接下去的短短三个字让她惊住了……
爹爹他说:“杀了我。”语气是那样从容淡定没有半分开玩笑的样子。
“你在说些什么?!”
“没有人能够预估到羽山国的存亡,即使羽皇陛下还在带领着我们奋战……如果羽山国还存在,爹得一定接你回家;如果羽山国保不住了,到最后的关头你一定要杀了我,取了欧阳大将军人头的大义灭亲之举,顶得上一百个人头,到时候也能够保你在焦廉国的安宁。”
欧阳靖转身离去战斗,留下一句话:“爹爹一定会好好地活着,把命留给你。”
……
记得幼时——
哥哥舞着竹剑,自己怀中的小白虎眼睛扑闪扑闪,父亲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