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衣袍的老人家,转头看着墨言天,脸色有些严肃。 而墨言天,则淡笑着看向他,等候着他的回答。
等了一会儿,老人家好半天没有开口。墨言天觉得无趣,脸色一僵,转过头去。
他想,师傅恐怕不会告诉自己他要办的是什么大事了。
最难受的,莫过于,你明知道,对方是你在意的亲人。但是,你却没有办法对他表现出自己有多在意,多担心的样子。而且,师傅显然是有些顾忌的,恐怕,他要办的大事儿,必然关系到身家性命!不然,依照师傅大大咧咧的性子,他也不会这般谨慎,什么都不曾透露过。
而老人家藏在袖子里的手,紧紧握了握,然后骤然松开。
在墨言天以为他不会说什么的时候,老人家突然抬起手来,袖子一挥,木屋的房门突然一合。
老人家站起身来,那一身黑色的衣袍,罩在老人家苍老的身躯,显得有些寂寥孤独。
他心头叹息,自己要办的事情,不一定能做到。而他,却看不得孩子那样的目光,每次触及,他都想一股脑的将所有的事情都说给他听。这么一忍,他忍了好多年。以至于,他听到的从来都是师傅师傅,而从来都不是父亲,或者爹。
正因为他是一位父亲,他才不想将事情说出来。不想让自己的孩子跟着自己奔波,也不想让人知道他还有个儿子。自己该做的事情,自己一定会去完成。他身为孩子的爹,自然不会将自己的压力添加在孩子的身。至于孩子,他能做的,已经都做了。只希望孩子能够一生安稳,再不要像他这样过得身不由己才是。
墨言天看着师傅这个样子,仿佛是第一次见到他这样。从前,师傅一直是叽叽咋咋说个不停的怪老头儿,可是今天,墨言天却在师傅的身,看到了一丝落寞,和一丝叹息。师傅身背负了一些东西,一些他无法触及,无法查到的东西。这些东西,阻挡了他们父子,也是横担在他们父子之间跨不过去的河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