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是凌晨一点多了,笼罩万物的夜色中,唯有几束孤独的灯光与皎洁的月色相伴。四周万籁俱寂,偶尔有通过的车辆呼应着稀稀落落的蛙鸣。而此时,莱茵小区的一间房里,仍能隐约听见敲击键盘的声音。
“辅助跟上啊,对,这团可以开!”陈晓压低的声音中仍不免透露出兴奋“这把赢了就晋级成功了”
忽然他隐隐听到有轻微的脚步声,当机立断。右脚飞快的踩下电源随后下椅后转身180度飞身上床,其间还不忘将椅子踢回原位,像是排练过千百遍其动作,其流畅程度恐怕连体操选手都要自叹不如。
陈晓一边闭眼假装发出轻微的鼾声,一边心里恨恨的骂道“不是说三叔明天才回来的吗,偏偏这个时候到家,这下定级赛输了不说,肯定要被举报了。”
陈晓在很小的时候父母离异,母亲去了国外,父亲因为工作长期不在家,因此将他托付给三叔照顾。三叔虽然平时跟他勾肩搭背像哥们似得的,但念叨起他学习来比老一辈的人还要啰嗦。
可不能被三叔发现,陈晓在脑海中飞速回放刚刚的流程。“不知道椅子位置对不对,不知道他会不会去摸主机的温度啊,糟糕,鼠标垫好像歪了。”
门口脚步声越来越沉重了,就在陈晓心提到嗓子眼的时候,竟忽然停住了,传了阵阵咳嗽和喘息声,像是虚弱到了极点。
陈晓脸色瞬间变得煞白,背后的冷汗一阵阵的往外冒。不是因为担心,而是他肯定,门外的人不是三叔!为什么他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溜进来?陈晓现在心中只有一个念头:装睡,熬过去!虽然他也有些力道,平时常常会幻想路遇歹徒勇猛搏斗,将其擒拿,最终成为校园中的风云人物。甚至一招一式都在脑海中有过模拟。但此时他他只是感受到深入骨髓的恐惧。
平日再怎么心中豪情万丈,他也不过是个普通不过的学生。
“别装了”
深沉而带着些酒气味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他顿时脑袋一片空白,只有一个念头。
“会不会死啊”
那人从身后捏住他的脖子,像提小鸡一样将他拎起来。一股黏稠的液体顺着他的脖颈滑落。
“是血!”陈晓在恢复思考能力之后,尽可能的让自己的大脑运转起来。“这很可能是个受伤逃犯,会不会是要我做人质,我只要”
“嘭”
一阵剧痛打断了陈晓的思维,骨头似乎要碎裂开一般,五脏六腑仿佛都已移位。他脸部肌肉忍受因疼痛而痉挛。最终还是喊叫了出来。
“让你别装了。”那人将陈晓往地上一砸,冷冷的说。
剧烈的疼痛过后,陈晓视线慢慢由模糊变得清晰。眼前是一个胡子拉碴的大叔,那人每动一下都要咳嗽,像是要把肺咳出来一般,应该是受了很严重的伤,但从他那浑浊的眼神中仍能见到一束精光。
“把衣服脱掉”那人用不容抵抗的语气命令道。
“不是我真的没做过这种”陈晓吓的都要哭出来了“这究竟是什么事啊”但在无边的恐惧中,他的手还是开始摸索。
那人明显一愣,气极反笑“没叫你脱裤子”
“哦嗯。”陈晓支支吾吾,手忙脚乱的开始解自己的上衣。
那人冷冷的看着,忽得一记手刀,将陈晓劈晕。
“居然大意了。”又是一阵猛烈的咳嗽,这次直接使他弯下了腰,眼前一阵阵发黑。
“也不知传送阵将我丢到哪里了。”
那人双手贴在陈晓裸露的后背,可见的能量流动竟在陈晓的皮肤下显现。
“虽然很对不起你,但是也没有办法了。”那人惨然一笑。“三界的命运就这样交在一个普通人手上,真是讽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