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面上出现越来越多的人鱼，从一开始的五六条，变成了十几条二十几条，它们聚在一起，共同歌唱着。

勾人的声调穿越了上千米的距离，像是在秦悠然耳边呢喃。

大海的海浪声作为人鱼歌唱的背景，温柔地催促着她入眠。

但秦悠然很是精神，她目光炯炯，盯着海面的人鱼，似乎正在寻找些什么，或是等待些什么。

芮什戈并不知道她想要做什么，他静静等待着。

但等到最后，秦悠然似乎也没有得到她想要的结局。

这时候的海面已经有了四十多条人鱼，奏响的音乐令她都有些沉迷。

不能继续等下去了。

秦悠然垂眸，接着往旁边一看，秦游仙几人已经慢慢挪动着，朝大海而去。

秦悠然没有拉住他们，她握紧鹿堇为她打造的太刀，飞掠向大海。

在她飞身朝人鱼而去之时，人鱼们也纷纷露出了武器，闪着寒芒的叉戟从海面中突现，人鱼的眼神十分警惕。

它们甚少看到有人可以从它们美妙的歌喉中脱身，而拥有强大精神力的人，往往实力也不会差。

当然，它们其中的一些，在白天就已经与秦悠然交过手了。

在一群貌美的人鱼中寻找丑陋，就跟在鲜花中找出突兀的一根树枝一样简单，尽管谁都看得出来，它已经很努力地隐藏自己，但它依旧醒目。

秦悠然将目标锁定在了一条肤色发黑的人鱼身上。

这条人鱼并不好看，他的脸上带伤，不仅如此，还小眼睛，嘴唇发紫，连头发，都是脏污了一样的黑灰色。

别的人鱼都是三三两两地抱团，唯有他像是被排除在外，大家都不乐意呆在他身边，人鱼是很颜控的一个种族。

秦悠然第一个选它开刀，当然不是因为她也是颜控，而是因为它的丑，给秦悠然带来了一丝熟悉。

秦悠然没有下水，她双足踏于水面之上，三尺之长的太刀也没有碰到水，但刀气已经劈开了一条水痕，急躁地朝着丑人鱼而去。

丑人鱼早在她飞掠过来之时，就已经在逃跑，一条白色的浪花缀在它身后，可惜到底还是没有秦悠然飞行的速度快。

它被刀气击中，于是水下有鲜血在弥漫。

其余人鱼没有援救它的意思，它们飞速离开。

这水下可不仅仅只有它们人鱼一族，一旦让那些更为凶猛的种族嗅到血腥味，一定会疯了似的朝它们狂扑而来。

这帮人鱼就跟玩似地四散而开，就像是秦悠然以前养的金鱼，只要往水缸里随便投下颗小石子，它们就会四散离去。

没意思。

秦悠然双足离水面大约有一层楼高，她等了一会，只见下方重伤的人鱼已经被食肉鱼吞吃殆尽，鲜血也已经散去。

她还是没有见到想要见的那条人鱼。

看来今晚是没有这么好运了。

她瞥了一眼脚下张着大嘴，跳跃着想要朝她咬来的肉食者，身体稍微往上升了升，便扭身往海岸的方向飞回去。